他坐在我旁邊,窗外因警車疾馳而忽明忽暗的路燈打亮了他的側臉。
清晰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還有細密的睫毛……
我:「警察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他嘴角一抽:「齊牧。」
我「嗷」一聲又哭了:「你長這麼帥,為什麼是個瞎子呢?渣男你不抓,非得抓我這個好人。」
提起渣男,我又嗷嗷哭了起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我和渣男的相識相知,以及我如何被渣男綠了的過程全控訴了一遍。
但警車里依然沒人理我。
只有老警察來了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為這事兒,值得你跳江嗎?」
我:??
我:「我只是在那兒吹風!」
但很顯然,他們并不相信一個醉鬼的胡話。
最后,我哭累了,轉向齊牧:「警察叔叔,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嗎?」
齊牧嘴角瘋狂抽搐,但還是把肩膀送了過來。
我心滿意足地靠在警察叔叔寬闊的肩膀上,低頭看向我們兩人的手。
一只手銬,同時銬住了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
我腦子里突然瘋狂出現不可言說的黃色廢料,還有一些奇怪的劇情 play。
然后我就臉紅了,再然后我猛地握住齊牧的手。
齊牧渾身一震,看向我的眼神可以稱得上是花容失色。
我:「警察叔叔……我想吐。」
3
齊牧肯定后悔把我和他銬在一起了。
我蹲在路邊,吐得昏天暗地。
他在一旁給我遞水遞紙巾,關鍵是還跑不掉。
這難道就是,銬人者人恒銬之?
最后我終于吐完了,面色蠟黃地回到車上。
我:「警察叔叔,謝謝你,但我手被銬著了,不能給你敬禮了。」
齊牧:……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戴著手銬走進派出所。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派出所里還有個叫醒酒區的地方。
齊牧把我銬在長椅上:「你在這清醒一下吧。」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警察叔叔,你就這麼走了嗎?」
旁邊坐著個同樣醒酒的大哥,聞言嘿嘿就笑。
他口齒不清地問我:「大妹子,我瞅著你倆差不多大啊,咋還叫叔呢?」
我:「你不懂,這是尊稱。」
那大哥又嘿嘿地笑。
我惱了,猛地站起來:「笑屁哦,你小時候沒被人教過見了警察要叫叔叔嗎?」
大哥也惱了,跟著站起身:「怎麼說話呢你!?」
齊牧:「都給我坐下!」
我和大哥秒慫。
齊牧皺眉頓了一會,拎著我的手銬把我帶到另一間屋子。
穿過走廊時,我看到有個人抱著攝像機在拍什麼。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有家媒體在派出所拍紀錄片。
而我的到來,成功地成為了他們的新素材。
人活世上,不怕社死,就怕社死的時候,全被高清攝像機記錄了下來。
我根本沒注意到攝像機已經對準了我。
齊牧:「你叫什麼名字?」
我:「少女。」
齊牧:???
齊牧:「記得家人或者朋友的聯系方式嗎?」
我:「孤寡孤寡……」
齊牧:……
齊牧:「手機給我。」
我一臉惶恐:「警察叔叔,手機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給你。」
齊牧徹底無語了。
他盯著我好一會兒:「你就坐這兒醒酒吧。」
齊牧走了。
攝像大哥還沒走。
我盯著攝像機,憨憨地問:「我成明星了嗎?」
4
成沒成明星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成笑柄了。
第二天從床上醒來時,我徹底蒙了。
我不是在派出所嗎?啥時候回家了?
我打開手機,發現聊天列表里多了個人,備注是「警察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