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鵝黃的裙子,蹲在牆角,小小的一團。
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她到底是怎麼長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圓圓的,皮膚白白的,像個小包子,可以一口吃掉的那種。
後來見蘇清沒再跳了,她起身就跟在蘇清身後跑了。
這時我才看清,她不是在玩泥巴,是埋了個東西。
然後,我就給挖了出來,唔……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是一隻小鳥的屍體,于是又默默給埋了回去。
2
我正式開始了暗中保護小包子的日程。
小包子大多時候都是待在院子裡自己玩秋千,要麼就是吃著小廝從街上各個店鋪買來的糕點,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著。
我看得著急,那麼小的糕點怎麼就不能一口吃掉呢?
後來,我趁她晚間睡覺時偷偷溜進她屋子,拿了塊她白日裡吃的糕點,小口小口咬著。
事實證明並沒有更好吃一些。
欲離開時餘光瞥見小包子從床上滾了下來,我當即閃身過去接住她。
我在平望宮待了十三年,每日和其他弟子練習武藝,互相比試,身體接觸時的感受都是硬邦邦的。
但是現在,我捧著團軟綿綿的小東西,實在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心臟就差跳出胸口了。
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讓我頭暈得厲害,隱隱感覺到兩隻胳膊上的筋脈微微跳動著。
小心翼翼地將她擱在床上,再憋著一口氣將被子拉上來給她蓋好。恨不得一步跨出屋子再飛到屋頂,好好喘口氣。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每次瞧見小包子,我都能回憶起那晚的感受,又暈又興奮,比練功走火入魔的記憶還要深刻。
于是,我第一次萌生了這樣一種想法:
要不……把她偷走吧。
3
蘇清和小包子不一樣,哪裡都不一樣。
蘇清很美,很清奇。
小包子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叫她姐姐,她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對小包子的態度不算惡劣,但也算不上親熱。
還總是喜歡口吐一些奇怪的言論。
這樣的女子,註定是不凡的。
後來,在一場皇宮宴會中,蘇清因為一支舞被被太子看上,定為太子妃。
小包子開始自己做糕點了,日日待在廚房裡,將自己的臉蛋沾得盡是麵粉,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聞到從她周身傳來的一股……甜膩膩的香味。
不像蘇清喜歡練舞練字練琴,小包子最大的愛好可能就是吃了。
她每次研究出了新的糕點,首先要做的就是送到蘇清那裡去,然後等著挨誇。
蘇清倒是捧場,即使只是嘴唇碰了一下,也能表現得很好吃的樣子。
我後來也偷偷嘗過幾次,實在是甜得慌。
平日裡,小包子喜歡順著梯子往樹上爬,那是棵很粗壯的槐花樹,小包子喜歡待在上面。
這可能是她幹得最危險的事了。
那次她躺在樹上睡著了,我飛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臉,很軟,就像剛出鍋的熱乎包子。
她叫蘇染,要我說,還不如直接叫酥軟得了。
我怕她翻身掉下去,遂直接坐在樹上陪她待了一個下午。
第二日下了一場很大的雨,小包子在蘇清那裡待了一整天,但其實蘇清只是在練自己的字彈自己的琴,小包子則是在一旁聽聽看看。
與小包子相比起來,蘇清每日要做的事,倒是規律得可以。
或許除了她那張臉,哪裡都沒有小包子吸引人。
不對,小包子的臉雖然小小的,但肉多,捏起來軟軟的,真要說起來,也不比蘇清的差。
蘇清的臉,約莫是一層美豔的皮裹著骨頭。
我記得那是個雨後的傍晚,小包子突然開心地做了一堆糕點,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一名年輕男子翻牆躍進了小包子的院子。
我剛要出手時,就見小包子撲過去抱住了他。
4
他叫嚴辰,是小包子的青梅竹馬。
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大概是自己看管了很久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人搶走了。
他是隔壁將軍家的獨子,剛從戰場回來的。
自他回來後,就常常翻牆來找小包子,每回來都會帶各種吃食,把小包子哄得開開心心的。
我只覺得胸腔有些酸脹,得喝點酒壓一壓。
後來,他變忙了,忙著處理各種事,陪小包子的時間也少了。
小包子倒是像個小呆子似的一點都沒在意,每天巴巴著在院子裡等著。
賞燈會那晚,他跟小包子說空出時間來了,可以帶她出去玩,結果玩到一半,他又臨時有事要離開一會兒,將小包子托給他的幾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