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擦,結果莫名其妙地,手下一滑,扣住了江易的手。
他再下意識往回一帶,正好就,把我扯進了他懷裡,兩個人一起跌坐在沙發上。
我瞪大眼睛,在滾燙體溫的傳遞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我好像,有點重。
于是我摸了摸江易的大腿:「你沒事吧?疼不疼?」
他悶哼一聲,聲音裡添了一份欲色:「唐綿綿,你往哪兒摸呢?」
我又被燙到似的收回了手,接著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一路竄回了我的臥室。
連著洗了兩把冷水臉,我才回去給寧瓊打電話,說我不小心摸到了江易。
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摸哪兒了?」
「大腿。」
「哦,才大腿啊。」
她頓時索然無味。
我:「……」
「行了唐綿綿,我不管你摸到哪兒,一般來說,一個男的如果對你有好感,和你親密接觸後總得有點反應。」
甯瓊給我遠端指揮:「要是江易還沒反應,你就給他,下一劑猛藥。」
9
沒過兩天,到了我的生日。
當天淩晨,十二點剛過,我就發了條朋友圈:
「今天,是唐綿綿小朋友的三歲生日。幼稚園的甯老師說,小朋友過生日就應該開開心心的,否則一整年都會不快樂。嚶嚶嚶,好想得到生日驚喜啊。」
寧瓊給我發私信:「你的語氣好噁心啊。」
我問她:「不可愛嗎?」
「可愛個錘子。」
「……」我發了個表情包,「那我刪了,再發一條?」
「算了,不刪了,萬一江易就喜歡噁心的呢。」
結果我一直等到半夜,握著手機睡著了,也沒等到江易的生日祝福。
第二天他照舊送我上班。
其實自從我跳槽之後,跟江易已經不順路了。
但江易,竟然還是願意天天送我,有時候我下班太晚,還會專程來接我。
就是這些言行舉動,令我內心那些不可言說的念頭,野草一般瘋長。
燒也燒不盡。
我也不想燒。
車在公司樓下停住。
開車門前,我還是決定委婉地暗示一下江易。
故而問他:「你幫我看一下,現在幾點,我手機沒電了。」
江易看了一眼:「八點四十九,足夠你上樓打卡,還綽綽有餘。」
我不死心:「那你再幫我看看,今天幾號來著?」
「八月十六。」
沒有後續。
好了,我涼了。
我拎著早餐,垂頭喪氣地進了辦公室。
結果正在專心致志寫代碼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外賣電話。
外賣小哥把一大束粉白相間的玫瑰花遞到我手裡,笑呵呵地說:「唐小姐,生日快樂。」
花束裡還夾著一張卡片。
「你要的驚喜。綿綿,生日快樂。」
匿名,沒有落款。
這個……不會是江易送的吧?
我要是去問他,萬一不是他送的,他會不會覺得我好自作多情一女的?
我捧著那束花往回走,在同事熱切且八卦的詢問聲中,重新坐了下來。
這時候,釘釘忽然給我彈出了一條消息。
「唐綿綿,喜歡嗎?」
?
我定睛一看,發消息的人叫趙禹哲,是跟我同一個部門的產品運營。
看了看面前的對話方塊,又看了看旁邊的玫瑰花,我忽然福至心靈:「那個……花是你送的啊?」
「是啊,綿綿,祝你生日快樂。」
我傻了。
剛入職不到半個月,我跟這個人,最多也就點頭之交。
因為釘釘上就有資料,他知道我的生日,倒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居然給我送花,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趙禹哲在食堂找到我,上來就誇:「綿綿,你專心致志改 bug 的樣子,真可愛。」
我咽下一口水煮肉片,眼看著他調出購票平臺的頁面,在我面前晃了晃。
「最近新上映的片子,評價很不錯,晚上我請你看吧?」
我本來沒答應。
結果回到工位上,看著江易發來一條微信,問我晚上想吃什麼菜。
忽然就特別委屈。
公主都過生日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考慮晚上吃什麼!
所以下班前,趙禹哲又一次來問的時候,我就同意了。
發完今天的工作日志,我抬起頭問趙禹哲:「什麼時候出發?」
他原本在低頭回消息,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似的:「噢噢,馬上,稍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