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遠處的江邊,無數的煙花升上天空,綻開一片炫目的光澤。
宋嘉澤的臉在五顏六色的光芒里明明滅滅,充滿了不真實的虛幻感。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淚流滿面的自己。
我用冰涼的手捧著宋嘉澤的臉,低聲道:「宋嘉澤,我滿二十了,我能親親你嗎?」
這個吻又咸又苦。
我終于做到了小米要求的雙蛇大戰,可我一點也不覺得幸福,反而是心痛得難以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推開他,朝他扯出一個微笑:「宋嘉澤,我們分手吧。」
23
我大病了一場,發高燒到 40℃,把我媽動驚動了,帶我去住院。
半夜里我燒得迷迷糊糊,感覺床邊站了個人。
是宋嘉澤。
病房里燈光昏暗,我媽在陪護床上打著細碎的呼嚕,他的臉上似乎有傷痕,不過我眼前晃晃悠悠,模糊得難以分辨。
他冰涼的手輕輕梳理著我的劉海,語氣沉沉:「對不起,燦燦。或許分手是對的,是我配不上這麼好的你。」
第二天醒來,我的枕頭是濕的。
「媽,昨晚有人來病房嗎?」
我媽用耳溫槍幫我量了下體溫,緊張的神情放松了不少:「沒有啊,你做夢了吧?」
因為疫情管控,她只能自己出去給我買早飯。
回來的時候她八卦道:「剛才樓下有個女的神經兮兮的,穿得倒是精致,卻一直拉扯年輕有精力的小伙子,說要給他老公做腎臟配型。只要成功,可以付一千萬。」
我媽將餐盒打開:「后來是被他兒子拽走的,可惜了,那麼好一小伙兒,有個神經病的媽。」
出院后,也已經基本到了學期末。
我開始埋頭于知識的海洋。
知識給我力量,知識治愈失戀的傷痛。
偶爾也會跟宋嘉澤碰到,他那雙寶石一樣的眼里,凝著我看不懂的憂愁。
可他每次都站在那兒,不往前靠近我。
誰還沒點骨氣呢?我金燦燦可不是吃回頭草的人,除非那把草哭著喊著送到我嘴里求我啃。
所以我也不看他,抬頭挺胸地就走。
只是經常走遠幾步后,就鼻子澀澀地想哭。
1 月中旬,考試都結束了,小米她們買了火車票回老家,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24
是上次合作的那個攝影師剛哥給我打來的。
他有個活,價格不錯又是熟人,我答應了。
拍攝地點是郊區的一套平房,我以為是拍森女風,結果剛哥拿出幾身十分暴露,連重要部位都蓋不住的蘿莉服要我換上。
這怎麼行?
剛哥一開始好言相勸:「你特別適合蘿莉風。你有天然呆萌感,但身材發育又很棒,簡直完美。這照片都是放在國外網站的,你生活中的朋友不會發現的,可以讓你賺大錢。」
我板著臉:「我不缺錢,我男友每年賺幾個億,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剛哥一噎:「那你可以吸引幾十萬粉絲,成網紅啊。」
說得好聽,其實他就是拿這些照片去弄什麼「福利姬」。
我油鹽不進:「我為人低調,也不想出名。」
我深感危險,趕緊往門邊走,這才發現屋子的大門已經被反鎖。
剛哥露出真面目:「你剛才都在合同上簽字了,拍也得拍,不拍也得拍。你要是不配合,一會我讓人扒了你,給你拍組寫真。」
我死死咬著唇。
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干,可他為什麼能逍遙法外?多半就是拍了那些惡劣的寫真,用來威脅模特。
女生在這上面天生劣勢,會顧忌很多。
可我的手機被他藏起來了,這屋子做過隔音處理,就算是我喊破喉嚨,外面也不會聽見。
我急得團團轉,腦子里一直在想法子。
剛哥臉色難看,咔咔咔調試鏡頭,黑幽幽的鏡頭對著我,我下意識地想起宋嘉澤那雙幽深的眸子。
一個想法蹦了出來。
我一臉憤怒地斥責:「你最好趕緊放我走,我跟男朋友電話里都說好了,今晚要碰面的。他一會找不到我,肯定會報警!」
剛哥陰沉著臉使了個眼色,兩名助手上前按住我。
他用我的指紋解鎖,打開微信,看到了置頂聊天的宋嘉澤。
聊天內容已經被我清空,可是我不舍得取消置頂。
宋嘉澤的朋友圈還保留著我們的合照。
剛哥叼著煙,冷哼一聲:「小姑娘,你還是太嫩。」
我眼巴巴看著他給宋嘉澤發了一條消息:「親愛的,今晚我有點事必須要處理,我們另外再約時間碰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