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給你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張良毅沉默了一下,不知怎麼來了這麼一句,“這樣就沒人敢給你委屈受了。”
“本就沒人敢給我委屈受,”我好笑地接了一句,“我本就是一品郡主呀。”
“……那是從一品,等我給你掙個正一品的。”
我被直男的思維逗笑,怎麼也壓不住翹起來的嘴角,張良毅看著我樂不可支的樣子不明所以,只能看著我努力在他面前憋笑卻怎麼也憋不住。
我二人在小小的馬車里相對而坐,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笑著笑著,泛紅了臉頰。馬車實在是狹小,我二人對視著,氣氛曖昧起來,我率先移開了視線,誰也沒在說話。
馬車踉蹌一下,我不小心撲進了他懷里,男人有力的臂膀托起我,慌亂間我仰起頭,卻不想撞上他的臉,竟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尚處在驚嚇中,他愣了一下,問道,“……我可以親你嗎?”
這人!
我羞紅了臉,手腳卻已經僵到不知道往哪里放,還沒應答,就聽見外面的小廝喊了一聲,“將軍,夫人,到了!”
我哪里再有勇氣回答他這個問題,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一心想逃下馬車,卻被面前的男人攔住了去路,我看見他的喉結滾動著,“阿瑜,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慌亂地點點頭,哪里還想的起來他剛才問了什麼,只想著外面還有小廝在等著,不由得催他,“外面有人呢。”
他“嗯”了一聲,攬過我的腰肢,讓我坐在他腿上,然后就親了過來。
笨拙,霸道,小心翼翼,還帶了幾絲急切。
等我終于反應過來,一邊羞死了一邊又伸手推他,只是哪里推得動,只能含含糊糊說了一句,“外面有人。
”
“莫怕。”他長臂一伸,摁住亂動的我,許是男人在這方面一向是無師自通的,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非常熟練地在爭奪我肺中的空氣了。
我坐在他懷里,渾身發軟,卻又僵直,回過神來只覺得嘴都要被他啃腫了,這才伸手去捶他,要他放我下來。
等我二人下了馬車,天已大黑,春枝和馬夫守在一旁不敢作聲,我更是羞得頭都不敢抬,他本想牽著我回去,奈何我腿都發軟了,沒走兩步就要春枝扶著了,他回頭一看,索性把我打橫抱起,一路走回了主院。
我在他懷里,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左右在馬車里耽擱了許久,闔府上下只怕已經知道了。
晚膳倒是用的中規中矩,林嬤嬤進來替我卸妝的時候,假裝不經意說了一句,趁今日太陽好,她把柜子里的鋪蓋都拿出去晾曬了,還都拆了絨面清洗,只是今兒是干不了了。
我困得要死,尚未在意,卻見張良毅坐在美人榻上翻看兵書,偷看我的時候不小心與我對視上了。
柜子里的鋪蓋沒了他豈不是只能與我一張床?!
我磨磨蹭蹭了半晌,在凈房里又是要沐浴又是要洗頭發的,就是不肯出去,等到深夜實在磨蹭不下去了,我這才靜悄悄地回了主房。
張良毅可憐巴巴地在美人榻上和衣而睡,我深呼吸幾次,這才上前叫醒他。
“嬤嬤說她把柜子里的鋪蓋都拆洗了,快入冬了夜里冷,你明日還有公務不要凍著,”我一口氣說出來了所有我想的理由,頓了半天,卻說不出下一句,最終還是閉著眼聲如蚊吶,“……你上床睡吧。
”
張良毅從善如流地擠上了床,我僵硬地背過身去,卻發現原本對我來說特別大的床榻多了一個張良毅竟然有些擠,只能手腳僵硬地蜷在內側,盡量不和他發生肢體接觸。
只是今日實在是累了,我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我體寒,冬日夜里總是手腳冰涼,今日春枝又沒給我放湯婆子,夜里迷迷糊糊地我竟朝床上那個極大的熱源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