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反應過來,氣得聲兒都變了:「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冷哼一聲:「本公主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切,耍無賴誰不會呀。
你怕是只聽過我不受寵的名氣,卻沒聽過我撒潑動手的能力,垃圾!
沈夫人哭了,真哭,哭的像個二百斤的熊孩子,抹著眼淚兒就往后堂奔去:「老爺,她打我!」
真是像極了打不過就回家搖人的慫包。
但這畢竟是她的地盤兒,我氣也出了,雖然并沒完全出,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見好就收,是打完就跑,是苗頭不對,馬上撤退!
所以我趁她真搖來人之前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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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沈府,我便往后山的方向走。
剛才舒靈兒說看時辰臨家哥倆快回來了,我想著去接一接,但一出門,怎麼想怎麼覺得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吃了大虧,拐彎兒就去了沈家。
走了半刻鐘就到了山腳,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想起舒靈兒特意叮囑我千萬不能上山,便乖乖找了個樹蔭坐著等。
這里離村子有一段距離,平日里鮮少有人過來,我等得有些無聊,就拿了根兒棍兒逗弄螞蟻,不一會兒,便見前面有一個影子慢慢臨近,黑黢黢地罩在了我的頭頂。
我以為是臨缊之,正高興地抬頭看,卻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賴子,滿臉的橫肉都突出來了,手里攥著一根拇指粗的麻繩,正嬉皮笑臉地看著我:「你就是臨大傻從河里撈上來那丫頭?」
我不想理他,轉身就走,卻被他緊追兩步攔住了去路,搖頭晃腦地嘆息:「這麼標致的妹子,真是可惜了。
」
我心里已經開始竄火了,厲聲喝道:「滾開!」
「哎呦!還挺潑辣!看你等會求著老子叫爺爺!」他說著扥了扥手中的井繩,抬手便朝著我的脖子套來。
我心頭一驚,將剛才起身時抓著的土向他撒了過去,趁他被瞇了眼睛的時候,拔腿就跑。
猶豫跑得實在太急,又不熟悉地形,沒多久又被他追了上來,眼瞧著要被抓住,我一慌腳下便踩了空,直朝著懸崖掉了下去。
完了,吾命休矣,十八年后老娘還是一條美女!
卻不想那賴子竟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拼死拼活地將我拽了上去,我氣還沒喘勻,他又把繩子往我頸子上一套,雙手一緊便開始收力。
我都驚呆了,說勒死我,就絕不摔死我,你還怪有職業素養的!
繩子越圈越緊,我拼命的掙扎,臉已經憋得發紅。
但他力氣實在太大,幾乎是壓制性的禁錮住我,我頭暈眼花,用盡力氣都推不動他,這個時候也是真的怕了,眼淚不受控制在臉上亂飛。
萬分危急之際,卻聽見那賴子吃痛的大叫一聲,接著就被踹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又滾了幾圈兒,捂著錯骨的肩頸連連慘叫。
我愣了愣,抬頭一看,正對上臨秀川怒意勃發的臉。
他死死的瞪著那賴子,雙眼幾乎冒出了火,后槽牙咬的咯咯響,連腮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地獄羅剎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賴子。
賴子的牙都摔掉了,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站都站不起來,嘴里卻還罵罵咧咧的,但下一刻,就被氣勢洶洶的臨秀川揪著領子拎了起來,拳頭狠狠地揮過去,劈頭蓋臉地砸。
我沖上去就是幾腳,大聲罵道:「打死他秀秀!往死里打!敢害本公主,老娘讓你先去投胎!」
賴子被打傻了,滿臉都是血,牙也漏風,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只囫圇不清的叫著「爺爺」、「奶奶」、「祖宗」,拼了命的擺手求饒。
臨秀川完全不理,紅著眼把他按在地上捶,毫不留情的一拳又一拳,卯著一股子要將他打死的勁兒。
我見他已經沒了力氣,只有一聲比一聲低的喘息,怕真的鬧出人命不好收場,趕緊叫住了臨秀川。
但他卻恍似沒聽見一樣,不管不顧,只抿著嘴,渾身肌肉都繃緊了,拼命地揮著拳頭。
我真嚇著了,趕緊伸手抱住他:「別打了秀秀!別打了!你這樣我害怕!」
他喘著粗氣,心口劇烈地起起伏伏,看著賴子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只死狗,雖滿臉的不甘心,但總算是停了手,指節一松,賴子就像攤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臨秀川看也不看他一眼,拉著我走到了不遠處的小溪邊,先幫我把掙扎中扯亂扣子一顆一顆扣好,又仔仔細細理了理衣服,然后是頭發,再然后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