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抽了般一直叫著他的名字:「陸允~陸允~我在……這里好像天堂。」
旁邊的跟我還算熟絡的實習生看不下去我胡言亂語的樣子,拿過我的手機跟陸允通話。
「你是她男朋友吧,我們在鉆石 k 歌,她有些醉,你快來接她吧。」
……
「好。」
12.
我蹲在門口乖乖的等著陸允。
看到他朝我跑過來我猛地站起身笑著朝他招手。
他跟我同伴點頭示意了一下,拉過我的手靠在他肩上:「上來。」
我乖乖地爬上去。
「陸允~陸允~」我歪著頭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名字。
「我在~」他不厭其煩的回我。
但是還是不停的數落我:「以后在外面不要喝醉知道嗎?」
我反駁他:「我沒醉!」
然后無力地趴在他肩膀上,眼睛彎彎地看著他上翹的嘴角。
這人長得真好看。
夜已經深了,路上只有寥寥的行人,只有昏黃的路燈能讓我看清這座城市,燈光拉長了我倆的影子,我在他背上不安分地動著。
我湊近到他耳朵,悄聲跟他說:「陸允,我其實很開心。」
他的聲音里有些寵溺:「嗯,看得出來。」
「真的,我現在看什麼都很可愛」
「對~唐愿也很可愛」陸允學我說悄悄話。
我指著一個方向:「你看,那個風扇也轉得好可愛。」
他疑惑的抬頭看向我指的地方:「風扇?」
隨即大笑出聲,我在他背上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顫動。
「那不是風扇,那是蚊子在圍著路燈轉。」他跟我解釋。
可是我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想問他一件事。
我急忙湊近他的耳朵,由于太慌我的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然后他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但我只專注于我想問的事:「陸允,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十分淡定:「我還以為要等我老死了你才能看出來。」
聽到這個回答,我憨憨地笑:「我就知道」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乘勝追擊。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帶了一絲蠱惑,輕飄飄地落到我的耳朵里。
「我對你啊~一見鐘情。」
「可是剛開學那天我沒洗頭~」顏值一點都不高,真是失策。
「不,我跟你第一次見面。」
「在寵物醫院。」
13.
好的朋友們,回憶到此結束,剩下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俗稱斷片兒。
昨天的覺我睡得十分的好,好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呼嚕。
雖然我一個人是不會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但現在地板上睡著的那一團東西提醒我不止我一個人。
所以說陸允怎麼在這兒,怎麼在我房間的地板上打了個地鋪啊!
而且什麼寵物醫院,我著實沒有見過陸允啊。
在我正皺著眉思考的時候,地上那一團似乎有了動靜,陸允掀開身上的夏被,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雙手撐在身后,寬闊的肩膀聳起,絲綢睡衣更好地勾勒出來他精壯的身軀。
惺忪的雙眼微微瞇起,微卷的頭發有些凌亂,他前后轉了下脖子,說不出來的慵懶。
看到呆滯的我,他微微笑了一下,那雙桃花眼彎彎的。
「什麼時候醒的?」他的聲音因為剛起床還有些迷蒙。
「才醒。」我聲音有些沙啞,又試著說了幾句話,發現嗓子還有些疼。
嗯?
昨天晚上我們做了什麼?怎麼我聲音如此沙啞。
心術不正的我仿佛想象到了醬醬靚靚的場面。
地板上,書桌上,沙發上,床上,各種姿勢各種風格…
我咬著唇羞澀的捂住臉。
陸允看著我羞紅的耳朵涼涼地開口:「想什麼呢?」
「你嗓子是昨天唱青藏高原的時候唱啞的。」
啊耶?
被他這麼一點我仿佛想起了地板上,書桌上,沙發上,床上,甚至馬桶邊,我聲嘶力竭地要把青藏高原再唱上去一個 key 的模樣。
淦!
「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怕你半夜嘔吐嗆到。」他理所當然地說。
……
好有道理,我都無法反駁。
「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他邊搓著眼睛邊出去。
在我小口小口的喝著蜂蜜水的時候,他在我身旁坐下。
「聲音好點兒了嗎?」
我微微點頭:「嗯。」
聲音的沙啞已經消失大半。
「既然如此,」陸允又掛起了他的招牌微笑,「來說正事吧。」
14.
「先說說你給我的備注。」
我驚恐地起身,我昨天把這個給他看了?
我頓時間說不出話來,我能說什麼?我只能說這是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自顧自的說著:「保時捷 182?」清嘖一聲,「這不是渣女釣魚的備注嗎?」
隨即拉著呆滯得我坐下,欺身而來。
「怎麼?唐老板想釣我?」他的眉輕挑,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眼眸漆黑而亮,有星星點點的笑意。
逆反心理上了頭,我挺起胸膛:「不……不行嗎?你不也對我一見鐘情嗎?」
「行啊,那你打算怎麼釣我?」
好的,你是在挑釁我。
我也學他一般,欺身上前,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讓他哭著叫我的名字!
但是怎奈何,我們體量相差太大,我猛地上前倒像是投懷送抱一般,直接抱住了陸允的腰。
陸允開懷地笑,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嗯~唐老板好手段,一下子就釣到了。
」
我羞紅了臉,想掙脫出來,陸允卻不給我這個機會:「釣到了要負責的。」
「好~」尾音微微上翹,其實我還是很愉悅的。
15.
當所有事情明了之后,我也終于想起了我以前見過陸允,可他當時帶著口罩。
我并沒有認出他。
那時候還是大一下半學期,九月份依舊很熱,但是經常下雨。
我去學校外面的超市買零食,在路上碰到了幾個小孩在對著花壇指指點點。
順著他們的視線就看到花壇邊的小貓。
它受傷很嚴重,身體的一部分毛已經脫落,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粉色的皮肉,有些地方似乎還起了泡,走近之后便發現身上還冒著熱氣,尾巴也少了一截,還在流著血。
我不忍地蹲下,一時間有些無措。
天空陰沉沉的,看來又要下雨。
如果下雨這貓就真的活不成了。
不敢直接伸手觸碰它,當時我只穿了一件淡藍色格紋襯衫,里面有白色吊帶。
我把襯衫脫下包住小貓,打車去寵物醫院。
可能就是在那時候遇見的陸允,據他當時說,他姐懷孕了,就陪著她送貓去檢查。
可當時小貓孱弱的呼吸和略有些驚懼的身軀讓我紅了眼睛,無暇顧及其他,當時醫生也被嚇了一跳,檢查了一番還發現它懷孕了。
離開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衣服還是濕的貼在身上,正準備就這樣回去的時候。
有個男生叫住了我,給了我一件黑色夾克,他帶著黑色的口罩,只余下一雙漆黑的桃花眼。
我本想拒絕,可他給了我便走了。
沒想到那個人是陸允。
16.
所以在交往很久后的某一天。
我揪住他的耳朵:「那你為什麼轉來我們班的時候不直接告訴我?」
他傲嬌地說:「我要你自己想起來!」
我撇了撇嘴,突然想起:「那個寂寞小野貓是什麼?」
我又升起了一個疑問:你應該不是做鴨子的……吧。
他神情有一絲不自然:「我姐的貓咖。」
說話間有些咬牙切齒。
我正還想問,他一把捏住我的臉,我的唇嘟起來,他快速地親了我一口。
「不許再問了!不然我就辦了你!」他惡狠狠地說。
可是在一起那麼久,我早已經和他一樣沒皮沒臉了,我登時便躺倒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并向他拋了個媚眼。
「來啊~」
陸允番外:
咳咳,我是陸允。
針對為什麼是寂寞小野貓這件事,我是永遠不可能跟唐愿提起的。
當時剛轉過去才知道唐愿也在新聞系,還在同一個班。
我姐知道了之后就對我潑了涼水:「人家都不一定記得你。」
「怎麼可能。」我下意識否認。
我姐狡黠地對我說:「打個賭,我賭她不記得你,如果你輸了,暑假就來我貓咖幫我攬客,而且態度要好。」
我嗤之以鼻:「可以,不過我贏了怎麼辦?」
「隨你。」我姐假笑道。
然后我輸了。
她不記得我。
我頹喪地在我姐的壓迫下練了好幾遍怎麼才能把「寂寞小野貓,給您一個麼麼噠」練地輕快又舒適。
后來,我直接氣笑了。
她問我笑什麼?
我能笑什麼?
笑自己普通又自信。
(完)
來自鹽選專欄《心動試劑:你是命運予我的偏愛》
作者:企錄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