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攙我回家,我罵李浩然心氣高,那麼多女生追他,怎麼就一個都瞧不上。白白混到畢業,工作的時候可就找不上那麼好的了。
他輕握住我的肩往前扳,他讓我別仰頭看他了,以免還沒吐出來就咽了回去。
我冷哼一聲,“老娘就是吐你嘴里,也不會咽回去!”
于是我跳起來親了他。
雖然也沒吐,但是不小心用力過猛,我的門牙直接磕破了他的嘴唇。
就,血流如注的程度,乍一看和李浩然剛吃完小孩似的。
這事兒好像還給他留下了陰影,之后每次和他出去看電影,出現接吻的橋段他都會刻意回避視線。
有一場愛情片,我還故意掐住他嘴兩側的臉蛋,將他扭過來與我對視。
熒幕的光影忽明忽暗,李浩然棱角分明的臉忽隱忽現。我告訴他,并不是所有接吻都會被撞破嘴皮,讓他再別害怕了。
他在那一刻前傾身子,很認真地吻了我。
就挺猝不及防的。
也挺,咳,軟糯香甜的……
但是吻完他只說了句“還真不是哦”,然后就無事發生般坐直了身子。
簡直和這一刻拿我當工具人的赫連玨一模一樣。
姚錦蘇掩面哭著跑遠,而我提起酒壺往嗓子里灌。
赫連玨難得有些慌神,欲言又止好幾番。
“王爺,想什麼呢?”喝得太猛了,我立即便有些上頭。
不知道在我醉酒的這三十秒中,你是在擔心她會因為剛才這一幕而難過,還是希望以后年年都能這麼吻我?
咳不好意思,知乎文看多了,有些后遺癥……
秋風瑟瑟,他只留給我一個楓紅長衫的背影,“我在想,你在想什麼。”
“王爺,我突然在想你為什麼會在想我在想什麼。”
救命,我擱這兒擱這兒呢。
赫連玨似乎有幾分破罐破摔,沒再說話,突然折返將我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向了我的房間。
等下!他為什麼要把我蠻橫地扔在床上!然后還蠻橫地脫掉了我的鞋!甚至還要蠻橫地扒我衣裳!
咱就是說做戲真不用做這麼全!救命!我記著李浩然的小說里沒床戲啊!
紅燭帳暖,共度春宵。至少這是姚錦蘇視角看到的我與赫連玨。
而實際上是赫連玨知道姚錦蘇扒在門外偷看,所以故意與我躺進了一個被窩里。僅此而已。
剛躺床上時,我還攥著被角哭唧唧:“王爺,我喝了好些酒,這會兒可有些神志不清。”
“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我怕我會……”
“……忍忍。”
于是我忍了一夜。左手攥右手,生怕忍不住撕裂了赫連玨身上薄薄的一層褻衣。
咱就是說,都是自己人,合謀搞事這麼久,赫連玨還穿這麼多,屬實是有些見外了……
就和那個越長大、越對我瞞著心事的李浩然似的。
清晨共枕一處,我實在沒忍住說:“王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赫連玨難得的心平氣和,甚至還為我掖了掖被角。
他頸間有好聞的花草清香,這也很像李浩然,那個年紀輕輕就養了一屋子君子蘭、紅掌、長壽花、仙客來……的滿身清香的提前養老人員。
“什麼朋友?和你很要好嗎?”他側身枕著自己的小臂,饒有興致地注視我。
我罕有地避開視線,或看看被面或看看床幃,“青梅竹馬,應該算很要好吧。”
“可他從小到大總氣我,從來都不讓著我,簡直狗一樣!”
提起李浩然我就一肚子氣,我說他脾氣壞、性格差、就會找我麻煩,偏偏我倆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校友,就陰魂不散。
“那你很厭惡他嗎?”赫連玨問我。
我下意識先點了點頭,但略一遲疑,卻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了。
我說這很復雜,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懂的。
他和我犟,我讓他說說喜歡姚錦蘇什麼。
“你妹妹就像牡丹叢中一株嬌弱的小草,我好想保護她一生一世。”
嘶……謝謝有被油到。
我出去之后會好好建議李浩然的,不能寫就找個電子廠上班吧,都什麼智障臺詞。
赫連玨原本還想說什麼,姚錦蘇從門外沖了進來。
自然是相愛的人因為誤會然后暫時決裂那一套,我聽都不想聽,甚至想打個瞌睡。
結果等我醒來得知,姚錦蘇答應嫁給薛彥了。
她出嫁這天竟然很罕見地下起了雪。
按理說這個都城的設定應該是在很南的南方,果然瑪麗蘇女主,老天也要幫忙烘托氣氛。
我忍了半天才忍下跟上花轎的沖動,因為我好好奇她留下的眼淚,會不會變成七彩色的珍珠……
保不齊李浩然這個傻批真的會這麼寫。
畢竟有的是,我猜不到的事。
然后沒過兩天,赫連玨就趁夜色潛入了一趟薛府。
也不知道他說了啥,反正咱們女主傻白甜唄,說心軟就心軟,說幫就幫,就這麼不講道理。
緊接著太子就被請到了薛府來,里應外合之下,赫連玨成功將太子綁來了相府的后院。
果不其然,太子也是個眉清目秀、白白凈凈的帥比。
果不其然,我那嬌滴滴的妹妹剛露面,太子就痛哭道:“我不怪你騙了我,也不怪你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