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賢接過,一臉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不動。
我翻了個白眼,拿起一粒塞進棋賢嘴里,“愛吃不吃,棋賢你吃,不酸對不對?”
棋賢神色不變,點點頭,“味道還不錯。
陳錦賢還是不信,反手把手里的葡萄塞進盛長月的嘴里,盛長月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點頭,“不酸,阿賢,吃吧。
陳錦賢這才笑了,把我手里的一串都搶了去,我就看著他往嘴里扔了三四粒,然后一嚼。
神色突然慘白。
我和棋賢笑成一團,盛長月嘴角也帶著點笑意,幾個人就看著陳錦賢悲憤地捶地。
“酸死了!!!你們是人嗎!!長月你也騙我!”
盛長月給他倒了杯果酒,輕輕地安撫著。
步北游微微笑,回頭看了我一眼,無奈地抬手,把我嘴角的糕點屑擦掉。
我因為他的舉動一愣,然后手一翻,一粒葡萄塞進毫無防備的步北游嘴里。
步北游綠著臉把葡萄吃了下去。
我和棋賢互擊一掌,以此慶祝。
步北游無奈地看著我,“你還真能藏,葡萄不是被錦賢都拿走了嗎?”
我抱著手,說道:“我可是賊,悄無聲息拿點東西不被人察覺,這可是基礎。
步北游挑眉,“哦?這麼說,沒有你拿不到的東西了?”
我狡黠一笑,朝他靠近,“要見識見識嗎?”
步北游盯了我一秒,笑了,“好啊。
我立刻坐回到我的位置上,手一張,步北游身上那塊白玉玉佩靜靜地躺在我手心里。
步北游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空空一片,“這麼快就拿走了?”
我嘿嘿一笑,“只要到達我認為適合的范圍里,我能把你偷個精光。
陳錦賢嘖嘖稱奇,“不愧是江洋大盜。
我驕傲地一揮手,“一般,一般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
步北游給我倒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說:“卿卿真棒。
我接了過來,一挑眉,“你喊我什麼?”
步北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棋賢都笑了。
“都已經這樣喊了一路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是嗎?
我捂臉,真丟人。
15.
皇上和皇后在宮宴待了一會兒就開溜了,身份最高的人一走,宮宴就更熱鬧了。
不僅有戲班,還請了有名的雜耍團。
我就喜歡看這些,為了視線開闊些,我坐到步北游身側,吃著步北游的糕點,喝著步北游的酒。
步北游只看著我笑,然后幫我把酒盞倒滿。
沒一會兒,有個太監悄悄來到步北游身邊,低聲說道:“步王爺,安賢王請您去一趟御花園。
步北游默了默,然后站了起來,我一抬頭,拉住他的衣擺,“你去哪?我陪你去。
步北游還沒說話,那太監就開口了:“安賢王只請了步王爺一人。
我翻了個白眼,“我非要去呢?那倒霉孩子還敢兇我不成?”
步北游笑了一下,說道:“沒事的卿卿,本王去去就回,你和棋賢在這繼續看表演,沒有酒了就讓人上。
我和步北游對視了一會兒,敗下陣來,“行行行,去吧去吧。
步北游離開后,我對著宮女招了招手,讓她們給我上了一盤瓜子。
還是瓜子好。
棋賢在我身后默默發話:“你天天吃那麼多瓜子,真的不會上火嗎?”
我回頭白了他一眼,“本姑娘體質好,從來不上火。
棋賢切了一聲,“不上火算什麼體質好?”
我嘿了一聲“怎麼就不算了?”
棋賢表情扭曲了一下,“不跟你胡扯。
我把糕點扔進嘴里,毫不認輸地一抬下巴,說道:“不扯就不扯。
舞女小姐姐扭著腰肢,踩著鼓點結束,引來一陣歡呼鼓掌。
我跟著拍了拍手,再次和步南歸對上視線。
步南歸眼里帶著點莫名其妙的笑意,舉起手里的酒杯,遙遙對我敬了一杯。
我遲疑了一下,并不打算給他面子,自顧自地把酒杯里的酒喝了個精光。
步南歸失笑,用眼神瞟向一邊,我隨著他的眼神看去,發現陳錦賢喝的一灘爛泥趴在桌子上,他身邊是一臉無奈的盛長月。
我的笑容漸漸消失。
陳錦賢怎麼在這里,不是約步北游去了御花園嗎?
我再次看向步南歸時,他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人呢?!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撞倒了桌子上的酒盞,宮女們連忙過來收拾。
棋賢抬頭看我,“你干嘛,就因為我說你上火不是體質好?你掀桌子啊?我跟你說這桌子老貴了你想好啊!”
我無語地瞪了棋賢一眼,“沒事,我溜達。
棋賢抿唇,不想理我。
我從一旁繞開,按著記憶里步北游走的方向摸去。
路過一個酒桌,順了兩根筷子藏在袖子里。
要去御花園,得穿過一個長廊,長廊環繞著一塊湖,湖里的錦鯉時不時跳出水面來,發出噗通的聲音。
我走到一半路,發現步南歸靜靜地站在我前方,他倚在長廊的柱子上,正往湖里扔魚食。
步南歸輕輕開口:“信莫卿,江洋大盜,身價不菲,九弟倒是舍得花錢請你。
我沒理他,我走我的。
在我即將越過他時,他一個側身,擋住了我的路。
我嘖了一聲,抬眼看他,“約步北游去御花園,不是陳錦賢,是你吧,或者說,是被你安排在御花園的刺客?還是殺手?”
步南歸低聲笑了一下,“是他自愿往里面跳,很明顯是個騙局,他自己堅守著奇怪的信任,不能怪本宮手段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