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根本沒看我。
我氣死了。
22
山頂的風很涼爽,和我的心一樣,透心涼,心飛揚。
我和尤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到了我們這種關系,一路上不說話其實都沒什麼好尷尬的。
我問了一句,「你和劉威怎麼樣?」
尤思一下就興奮了,眉飛色舞地分享她戀愛的一百件小事。
這濃濃的、戀愛的酸臭味。
可惡,我把我自己送進去殺。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她朝著我身后招手,聲音高昂,「劉威!」
我回頭一看,劉威和賈余惟二人在我們身后有說有笑。
得,尤思這個壞女人,直接撇下我,邁著小碎步跑過去,一頭撞進她男朋友的懷里。
賈余惟往旁邊走了幾步,和他們倆拉開距離,然后一臉無奈地朝我聳聳肩。
他們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賈余惟步伐輕快,很快就追上了我,然后把我往旁邊一拉。
?
「學姐,小心踏空。」
該死,你不要用那張帥氣的臉對我笑啦!
「學姐,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哇,好漂亮的夕陽,橙紅橙紅的天空,有幾只飛鳥劃過。
整個城市都在我們的腳下。
我們站在這座山的最高點。
我趕緊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把眼前的畫面拍了下來。
賈余惟也沒閑著,我在拍天,他在拍我。
我察覺到他的動作,留了一個背影給他。
想留下我的丑照,沒門。
他卻轉而拿手指往我臉上一抹,然后得意揚揚地給我看他手上的黑灰。
「賈余惟!」
我作勢要打他,他咧開一口大白牙,溜得賊快。
好憨。
我蹲下來,捂住腳腕,喊道:「賈余惟!我腿疼!」
他又跑回來了,蹲在我面前,一臉急切,「怎麼了?」
還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掐上了他的耳朵。
「疼疼疼!」他求饒,「掐死我了可沒人給你烤肉吃了!」
這句話太曖昧了吧。
我臉紅了,
立刻轉身,一瘸一拐地朝營地走去。
等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燒烤了。
劉威和尤思守著一個燒烤架,一個負責烤,一個負責……搗亂。
賈余惟很快頂替了尤思的位置。
我和她在一旁負責整理食材。
「學姐,你吃什麼?烤腸可以嗎?」
尤思鬧他,「哎呀,小惟同學,你倆都約了這麼多頓飯了,還不知道我們家軟軟喜歡吃什麼嗎?你這是明知故問吧!」
隔壁營地放音樂的聲音太大,賈余惟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尤思拿手臂碰了碰我,一臉揶揄,「軟軟,我們去拿點啤酒吧。」
偏偏她還遇到了熟人,真·交際花思姐。
見他們聊得正歡,我不好打斷,只好一個人帶著幾瓶啤酒回了燒烤的地方。
賈余惟他倆被女孩子們包得水泄不通。
我好氣哦。
其他燒烤架都空空落落,就這里人滿為患。
都怪賈余惟那張招蜂引蝶的臉!
我抱著啤酒坐在旁邊的空地上。
這里的人我沒幾個認識的,就很孤獨寂寞冷。
一根烤腸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抬起頭,賈余惟正蹲在我面前,笑嘻嘻地道:「學姐,你在干什麼?」
「思考人生。」
我總不能說我在吃醋吧?
賈余惟「哦」了一聲,又從背后拿出一二三四五根烤腸。
「都給你吃。」
?
我是和烤腸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嗎?
但是他那張臉太晃眼,我拒絕不了,就……全盤照收了。
賈余惟很滿意地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發。
他的溫度從頭頂傳過來。
我炸了,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啃著烤腸。
「學姐,你慢慢吃,我給你烤雞腿去。」
我的臉一定比今天的夕陽還要紅。
讓賈余惟掌廚的后果就是——我吃撐了。
他上輩子一定是喂豬的。
不能再吃了。
但是吧……想到那些虎視眈眈的妹子,我還是從他手里接過了那一打牛肉串。
他拿著一瓶啤酒,在我身邊坐下來。
我倆的身后就是帳篷,就是睡袋,躺下來就可以……
不行不行!阮含,把你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倒出來!
我一定是喝多了,才會想東想西。
他見我沒說話,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臉,「好像圓了一點。」
我該說些什麼呢?
我看著他,腦子好像銹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說什麼了,「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
賈余惟笑了,笑得很大聲。
丟人死了,但我不慌,一動不動地瞪著他,「怎麼了?你覺得我不是美少女?」
他掐著我的臉不松手,「學姐你真的好可愛啊。」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慵懶又好聽,簡直他媽的要命。
他就這樣看著我,目光溫柔,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聞得到那股淡淡的啤酒味。
在即將要碰上的時候,我迅速別過臉。
不行!不能乘人之危!
人家小學弟都喝醉了!這該死的酒精!
「學姐,你在看什麼?」
「看天上的星星。」
我根本不敢看他,只敢仰著頭,捧著臉,目視前方。
笑死,天上根本沒有什麼星星,只有他眼里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我的意識很快渙散了,在睡著前,我好像問了他一句,「賈余惟,我可以追你嗎?我也想試一試……猴子撈月啊……」
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說了句什麼呢?
應該是拒絕我了吧?
讓他說一個字,他怎麼說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