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沒良心的玩意兒!」
扶著他的手被拍了下去,頃刻間就紅了一片。
陸西琛下意識地拉過我的手,想要看看傷著沒,但察覺到管家微妙的眼神又一把甩開了:
「養條狗三年都能喂熟,偏偏有的人,連條狗都不如。」
我曉得這事兒自己理虧,可要殺要剮,就一句話的事兒,一會兒冷暴力,一會兒陰陽怪氣做甚?
我從地上站起來,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樂意躺就躺吧,趕明兒凍壞了,別說我沒扶你就是。」
他聽了更是氣急敗壞,指著管家罵:「你瞧她這個臭德行!誰教她的!誰教他的!」
我本就不是魏嘉平那樣的純良女子,聽他這麼說,火也上來了,故意地大著聲音氣他:
「誰教的你不知道嘛!」
瞧,又不是只有你會踩別人的痛處。
身后果然又是一陣「霹靂嗙啷」的摔東西聲,我理也沒理,轉身回了屋。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鬧成這樣,陸西琛不但沒讓我滾蛋,還悄悄地溜進了我的房間。
他一邊解皮帶一邊按住我的腰,似醉非醉:
「生個孩子吧,生個孩子你就能收心了。」
我想起他罵我不如狗,掙扎著踹了他一腳:「給狗生也不給你生!」
陸西琛輕蔑一笑,輕而易舉地制住了我的行動:「別放屁了,阮暮商!你不就想給陸東霆生孩子嗎?別做夢了,這輩子就算死,你也只能跟我陸西琛埋一塊兒。」
話就夠霸道了,可更霸道的還在后面,他按住我的肩膀,逼我做個徹頭徹尾的蕩婦。
「叫啊,叫的大聲點,不是挺會叫的嗎?那就讓外邊的人都聽聽,你是誰的女人!」
我緊閉著嘴,不肯受他的脅迫,他就大開大合,怎麼羞恥怎麼來。
「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你是個氣性大的小辣椒,老子是豬油蒙了心才非要嘗一嘗,現在被辣了嘴,倒也怪不得別人。」
他惡狠狠地咬上我的肩膀,嘴里又嘟囔些不三不四的葷話。
我受不住了,喉間溢出一聲嚶嚀,他就更加興奮,更索求無度。
月落中天,我已累得說不出話,他卻還埋在我的頸側喃喃自語:
「你叫兩聲陸西琛,至少讓我知道,你這時候沒想他。」
我心里一疼,跌進他琥珀色的瞳孔里,驟然濕了眼眶,可那句「對不起」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第二天醒來時,陸西琛已經走了。
他把我困在房間里鎖了一整天,晚上回來也不肯聽我說話,拉起我就開始重復昨天的禽獸之事。
只是他剛一進來,我的小腹就開始劇烈地疼,比走水那天還疼。
陸西琛挑著眉冷笑:「別裝了,老子一來你就疼,那誰來你不疼?」
我罵他「混蛋」,他就更賣力,一直到我腿間流出一抹紅色,他才慌亂地抽身出來。
暈過去前,我用盡全力地罵了一句:
「陸西琛,你大爺的。」
10
再睜開眼時,這位爺又在扯著醫生的領子罵:
「多長時間了還不醒,要是老子的媳婦和孩子出什麼事兒,你他娘的就自己先挖個坑吧!」
孩子?
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聽見動靜,陸西琛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也沒顧地上的玻璃碴,拉住我的手就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把老子嚇壞了。你說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不在意自己,連有了都不知道!」
說到這兒,他又一臉震驚地抬起頭:「你不會知道故意不告訴老子吧?」
我一把抽回手,扭過頭去不看他:「隨你怎麼想。」
陸西琛「嘖」了一下,重新把我的手包裹進自己的手里,滿臉堆笑:「我開玩笑呢,瞧你,怎麼又生氣?那兩天我是氣昏了頭才對你那樣。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混蛋一般見識。要不氣壞了身子,生出來的小家伙就沒你那麼好看了。」
我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聽著陸西琛高興地說著將來如何如何,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見我走神,他在我臉上掐了一把:「喂,老子跟你說話呢。」
我扭過頭去看他,態度倔強,語調卻很無力:「干嗎?」
陸西琛輕輕地笑著,好像之前的齟齬都不復存在:「我說,過兩天辦個婚禮。」
這一句砸過來,著實燙疼了我。
我本同無數賣唱的歌女一樣,命如浮萍,飄飄蕩蕩,總擔心哪天會死在深不見底的河水里。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做了一場夢,夢的盡頭又是萬丈深淵。
可現在,有人愿意拉我一把,還真心實意地要娶我回家,哪怕他早就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單純。
淚水倏忽掉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綻出一朵朵雪花。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滾蛋。」
他笑了,抬起手來抹掉了我眼角的淚:「別哭了,小花貓似的。你是生是老子的女人,死是老子的女鬼,能滾哪兒去?」
「可是……」
他嘆了口氣,把我抱緊懷里:「阮阮,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人總得往前看是不是?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陸西琛絕不還手,但哪怕是為了孩子,咱們就好好地過日子吧。
」
他把姿態放得很低,讓我的愧疚直線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