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臉埋在女子青絲之中,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他抬起頭。
那是一張絕美妖艷的面孔,桃花眼下有一顆褐色淚痣。
這人化成灰我也認識。
他是陸之隱的弟弟,陸之遙。
和陸之隱長得一模一樣,肉眼可見的差別,只有那顆痣。
我攥緊拳頭,渾身血液仿若停滯。肩膀處一涼,徐宵扯下我的衣物,柔軟冰涼的唇瓣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去。
眼淚順著脖子流到徐宵的唇,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抬頭看我。
「公主,寧王和圣上長得一模一樣,你不好好欣賞欣賞嗎?」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掐上他的脖子,低吼道:「徐宵,你為什麼要幫陸家?」
他絲毫不在意我掐著他的脖子,大手仍在我身上肆意妄為。
「我喜歡公主,但我也喜歡權力。」他輕扯唇角,「公主,我這斷子絕孫之人,無所顧忌,只求痛快活一場。不對,只求跟公主痛快一場。」
「那你為何遲遲不來煙雨閣找我?」我咬牙問道。
以他的實力,他不可能找不到我。
他眸光一變,咧嘴一笑:「有人故意不讓我找到你,遲早我會殺了他。」
我剛松開手,他就欺身而上,壓著我后退,抵在墻上,
他貼著我的耳垂,有些惱怒道:「這麼快就完事了,廢物。」
我偏頭看向窗戶,那邊的人已經在穿衣服了。
我撲哧一笑,寧王那邊像是察覺了什麼,突然抬頭看向我這邊。
「別怕,他不敢過來。」徐宵的嗓子已經沙啞得快發不出聲音了,額頭上一層薄汗。
他不敢是什麼意思?我正想問,徐宵的手摸上我的臉,嬌嗔道:「專心點。」
我一專心就覺得渾身像是爬滿螞蟻一樣,又癢又熱。
他將我托起,靠在墻上,啞聲道:「公主,你裝得那麼有經驗,怎麼什麼都不懂?」
你不一樣什麼都不懂嗎?就知道動動手,動動嘴。
我忍著笑意,反問道:「小太監,你是找老太監學了幾招嗎?」
他紅著眼眶,低笑道:「晚晚,說愛我。」
老太監教的?這都什麼沒用的玩意兒。
我被他這話逗得樂不可支。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偏頭看了眼窗戶那頭空蕩蕩的房間,難掩失望。
「晚晚,說愛我,乖。」
我咬著下唇,目光迷離地看著他,這是煙雨閣媽媽教的,她說沒有男人能拒絕女人這樣的目光。
但太監明顯不行。
他又催促道:「晚晚,我想聽。」
我皺了皺鼻子,敷衍道:「我愛你,好愛你,小太監。」
他眼睛亮了一瞬,嘴角緊緊抿著,像是強忍著怕自己笑出聲。
我扭了扭身子,那股難受立刻又強了幾分。
他輕輕放下我,溫柔道:「公主,要奴才幫幫你嗎?」
好啊,小雞啄米般點頭。
心里無比激動。
「幫我找個男人來吧。」
他眸子一瞇,笑意變大,上下掃了我一眼,「公主,奴才想的時候,泡個冷水澡就會好。」
他扛起我,不顧我掙扎,走出密室,穿過人群,來到后院池塘。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把將我推了下去。
幸好,我身手快,將他也拉了下來。
旁邊有人調笑道:「這樣好玩啊,我們也試試吧。」
04
這樣玩的下場就是受風寒,一熱一冷之后,我倆都病了。
他幾日未上朝,不分晝夜地和我躺在一起。
宮來都在傳,九千歲被一個妓女勾了魂魄,迷了心智。
我在煙雨閣放出的那句——我最會伺候第三種人,傳遍天下,如今更是名聲大噪。
那些小太監總拿那種小眼神瞟我。
徐宵比我更敏感,我發現時,他已經砍了好幾個人的頭,但不頂用,那些小太監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個兒。
我趴在徐宵肩膀,笑道:「怎麼辦,我出名了?」
他目光一沉,扣著我的下巴。
「我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我是東西嗎?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笑得風情萬種。
他用大拇指緩緩擦拭嘴角血跡,低沉笑道:「奴才說錯話了,公主打得好。」
「重說。」我漫不經心睨他一眼。
他壞笑,「公主是奴才一個人的大寶貝兒。」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食指輕輕點著他的鼻尖,「好好寵著你的大寶貝兒,知道嗎?"
「皇上駕到。」門外響起鴨嗓般的聲音。
我輕輕摸著徐宵的下巴,「你的聲音比他好聽多了,都不像個太監。」
他翻身下床,輕輕一笑,「公主的老情人來了,公主不打扮一下嗎?」
我慢慢起身,看了眼身上的紅色鴛鴦肚兜,認真地問道:「這樣見可以嗎?」
他笑意更大,輕松又隨意地扔下一句:「他是個死人就可以。」
我爬起來,跳到他身上,期待道:「他什麼時候可以死?」
門被推開了,開門的小太監見此一幕連忙低頭,就差把頭埋進膝蓋中。
站在后面的陸之隱,臉上先是震驚,而后是一片冰冷。
他素來就是面癱,能有剛剛那一瞬間的震驚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故作嬌羞地埋進徐宵肩膀,扭著身子道:「他看我,好羞羞啊。」
徐宵差點沒抱住我,身子晃了晃才穩住。
他轉過身,背對著陸之隱,不卑不亢道:「請皇上避嫌。」
就算這句話有個請字,也不是一個太監該對九五至尊說的話。
我偷偷打量陸之隱,他還是沒有表情,嘴唇一張一合,淡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