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幾乎興奮地要雞叫出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程安也在。
他目光晦暗,一句話也沒說。
我臉一個爆紅,狠狠掐住秦或,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來:「你他媽的,看見有人不早說!」
秦或在我臉上親了一口:「Mua!我也剛看到,走了,回家。」
說著他打開車門讓我先進去,自己也跟著擠進來。
代駕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回見!」
…………
秦或幾乎等不到回家。
一開家門,他就把我按在墻上,一只手撐住墻俯下身來。
我從他胳膊下面鉆了出去一個箭步沖進了臥室把門鎖上。
秦或在外面拍門:「干嘛,人家要變牛蛙了啦,快出來親親我!」
「呸!我信你個鬼!」
他在外面嘟嘟囔囔,我在屋里捂住自己的臉。
我喜歡秦或嗎?
好像不知道談不談得上喜歡,但好感肯定是有的。
我沒辦法對他不動心。
但是……我睜眼看著天花板。
我真是那個,能把他變回王子的公主嗎?
到現在為止,一個吻還是只能讓他維持兩個小時的人形。
這真愛好像還打著折扣。
23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臥室門看到一個干干癟癟的牛蛙站在臥室門口的地上。
一大早上嚇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趕緊把他從地上撕了下來泡進水里。
「咕嚕嚕嚕嚕……」
秦或吐了一串泡泡掙扎著鉆了出來,怒視著我:「好家伙,你要謀殺親夫啊?!」
看來是還沒醒酒,我又把他按了回去。
「哎喲!」秦或扭了扭,「我怎麼渾身都疼,是不是你昨晚上起夜踩著我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秦或咳了一聲,不說話了。
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那個吻。
我們很正經地吃了飯,去上了班。
雖然我還是每隔兩小時就得親他一次,但他再也沒轉過頭來,很老實地把側臉給我親。
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是松了口氣還是有點失望。
晚上睡覺前,我給秦或的洗臉盆換了換水。
怕他泡囊了,我還放了個小肥皂盒在水盆里讓他落腳。
正當我端著臉盆要放到陽臺上的時候,我突然眼前一黑。
水盆從我的手里跌落在地上,濺出了一片水花。
肥皂盒咚咚地滾到了房間角落里。
我緩了好久眼前才看得到光亮。
最近也沒熬夜啊,還是吃得太少低血糖了?
秦或聽到聲音,著急地跑過來問道:「怎麼了?」
我蹲在地上,看著他穿著拖鞋的腳輕聲道:「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
片刻后,我抬起頭來看著好像一個巨人般高大的秦或。
他的臉上總是和我如出一轍地目瞪口呆。
我心里涌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哆哆嗦嗦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眼熟的深褐色皮膚,爪爪間還帶著薄薄的腳蹼。
這身皮膚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如此地令人難以接受。
我一蹦三尺高,腳下卻一滑,狠狠地跌在了地上,腿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我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24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四腳朝天,四肢大張地被綁在一個臺子上。
我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秦或對我實施打擊報復,他媽的他要把我給烤了!
被烤得滋啦滋啦冒油的牛蛙此時好像從美食頻道轉成了恐怖片。
我掙扎著就要大叫起來,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我恨恨地咬了下去。
那只手哆嗦了一下,還是沒有移開。
秦或的聲音傳來:「你醒了!醫生!她醒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胸前掛著「愛一寵物店」的牌子。
我驚訝地發現我居然還保持著人類的實力。
醫生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看秦或,又看了看我。
他感嘆道:「我還真是頭一次見有帶牛蛙來看病的。」
「也是第一次看到能把自己摔骨折的牛蛙。」
我這才感覺到右腿傳來的劇痛,忍不住哼哼起來。
我也不敢使勁哼哼,只能疼得小聲呱呱叫。
秦或一臉的心疼,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兩個手捧在胸前,想把我接過去又不敢。
他焦急地看著醫生:「醫生,你快給她治治吧,她都疼暈了!」
醫生點點頭,拿著片子看了看,用夾板給我把腿夾住,又纏了一層一層的紗布。
也不知道秦或上哪找的大夫,連牛蛙都能治。
我伸著一條修長的大腿,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直挺挺地橫在那里,支棱著一條腿。
活像個被串起來的牛蛙串兒。
我抬頭,秦或臉上心疼和憋笑混合著,表情很復雜,臉都扭曲了。
我怒了:「呱!」
早知道變牛蛙也能傳染,我就是把他煮了、把他烤了、把他扔回養殖場里也堅決不會把他帶回家!
25
秦或一路上就跟精神分裂似的。
一會兒心疼地問我疼不疼,好像斷了腿的是他似的。
一會兒看我伸個腿又忍不住偷偷咧著嘴樂。
我有點生氣:「可真給你高興壞了,這下好了你變回去了,我倒成牛蛙了。」
「萬一你又變回來,咱倆可真公蛤蟆母蛤蟆湊了一對,找到真愛了。
」
秦或沒忍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喲,牛蛙打夾板,我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