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醫院。」江予直截了當地打斷我的話,貼在我耳邊像個惡魔,「小啰嗦蛋,聽你的,咱們就截手指,以后吃喝拉撒你都得伺候我。」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半晌堅定地點點頭,「好。」
江予一愣,突然扯起嘴角,看著窗外的風景沒再說話。
今天的醫院人比較少,做完檢查后,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回家養幾天就好。
臨走時,醫生說了句:「小女朋友不錯。」
江予很不厚道地笑了。
我丟大了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一言不發。
江予笑夠了,摸摸我的頭,「我騙你的,皮外傷,哪那麼疼啊。」
「你剛才是裝的?」
我正在氣頭上,瞇眼輕聲細語地問。
江予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應了一句,「昂……」
下一刻,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拳輪在江予胸膛上。
12
江予吃痛,嘶了一聲,見我冷著臉悶不做聲地丟下他,立刻跟緊。
「喂……」
「別喊我。」
「生氣了?」
「我差點就以為我要伺候你一輩子!」
江予揪住我的領子,拖到他身邊,一米八五的個頭兒,低下來輕聲說:「打個商量。」
我鼻子發酸,委委屈屈地問:「你想商量什麼?」
我以為他要說,以后再也不欺負我了。
江予淺淺笑開:「讓我伺候你唄。」
撲通。
我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淚水還在眼睛里打轉兒,腦子先不聽指揮了,只剩一個小人兒在世界里來回奔跑,尖叫著發出啊啊啊啊……
江予的眼神炙熱直白,我窘迫地低下眼眉,腦海里是閨蜜的話:
「暑假之后……爛桃花……江予……」
可是爛桃花真的很香……
「喂,答不答應,給個信兒啊。」江予笑得懶散又隨性,「還是你喜歡我追你。
」
我捏緊了裙擺,「你都是……這麼……這麼勾搭女孩子的嗎?」
「我沒追過人。」
我突然想起那個夜晚,問:「那天,那個學姐……為什麼會出現在巷子里?」
「她啊……纏著我問唐奕的聯系方式……我給了。」
「那……你怎麼可以隨便親人?」
「那晚我只是分不清夢和現實,我不是分不清人。」似乎提到了難以言說的隱秘,江予遲疑半晌,說,「在夢里,我親過你很多次了……」
「可是……」我有些松動了。
「小啰嗦蛋。」江予單手搭在我肩膀上,蹙著眉像個強搶民女的黑道大哥,「我喜歡你,給個機會。」
「好——」
江予一口咬在我臉蛋兒上,把我的話嚇在嗓子眼兒。
他輕輕咬了下,笑著說:「總算咬到了,天天盯著,天天想。」
我臉上頂著江予的牙印兒,結結巴巴的:「你……怎麼這麼不正經……」
我沒談過戀愛,但我知道沒幾個男生會咬女朋友的臉。
江予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江予哦了聲,「嘴也行,怕你打我。」
「我哪有那麼……保守……」
「那也不行。」江予拒絕了我,「怕嚇壞你的老鼠膽。」
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會是……新手吧?
于是仰起臉,壯著膽子問他,「江予哥哥,你沒親過吧?」
江予臉一沉,警告我:「簡詩語,懂得少就閉嘴,吃虧了別怨我沒告訴你。」
「切……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江予一把摟住腰,給我提起來,一口吻住。
我原本以為,再厲害,也就跟那晚一樣,誰知畫風漸漸不對。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推了推他,江予鐵了心,抱得更緊。
我慌了,沒人告訴我吻和吻還有區別啊。
我揪住江予的襯衣,像只溺水的樹袋熊,抱得緊緊的。
眼前的世界都在晃動,街口繽紛的霓虹化作星星點點,暈染出浪漫的光圈。
像一群精靈在跳舞。
漸漸地,我失去了思考能力,閉著眼睛,心如擂鼓。
最后,江予抵在我額頭,輕輕說:「記著,這叫法式。」
我臉紅得不能再紅了,扎進他胸膛里,悶聲悶氣地應了聲。
今晚的星星很亮,我被江予拉著,走在馬路邊。
偶爾有兩三對情侶膩歪著走過,我就晃一晃胳膊,江予察覺到,抓得更緊。
哈哈,男朋友,我也有了。
13
我跟江予在一起沒幾天,正式返校。
站在學校門口,江予拍拍我,「走,先把你送到寢室。」
我一拍腦門兒,「我有個約會。」
「啥?」江予的注意力在一旁的奶茶店,剛點完木瓜牛奶,回頭問我。
我說:「我和班長有個約會。」
江予臉突然黑了,「就是上次臉皮特厚那小子?」
我一正言辭道:「我今天要當面跟他說清楚。」
木瓜牛奶做好了,江予插了個吸管,讓我嘬一口,嘬完重新拿回去自己喝。
我愣了,「你有兩杯!」
「我在圖書館等你,上午見不到你,奶茶就沒了。」
他提著行李箱,無情地將我丟在原地。
我看了看時間,跟班長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急匆匆個趕到約定地點。
等了好半天,班長來了,大老遠就說了一句:「你跟江予在一起了?」
他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說話語氣不太好。
「對。」我還在猶豫萬一班長表白,要怎樣拒絕他。
如果他自己看到了,就能免去尷尬。
「為什麼不告訴我?」班長問。
「抱歉,我——」
班長走近,一把拉住我,「你喜歡江予,為什麼還要答應我?」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縮縮手,發現他力氣很大,深吸一口:「我沒有答應過你。」
「那你收我紙條干什麼?」
他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我用盡力氣甩開他的手,鄭重地說:
「首先,我和你除了工作之外并沒有多少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