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正在走戲的席業和顧慕一,手里的本子被我捏出了褶皺。
「你從哪兒聽說的?」我轉頭看向莫杰。
我和席業住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他從哪兒聽說的。
莫杰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不悅,跟我湊得更近了,「他們都在說啊,說是秘密在一起很久了。」
秘密在一起很久了……
這句話落在我的耳里,讓我原有的信心消失得一干二凈。
我從來不過問席業的私生活。
以前不問,因為不屑。
現在不問,因為不敢。
如果他真的和顧慕一秘密在一起了,我也不可能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他還會吸煙一樣。
我走到席業身邊,將他嘴里的煙抽了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我將煙抵在一旁垃圾桶的煙灰盤中,回頭看著席業。
明明剛剛拍戲的時候他還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此時卻滿臉寫著疲意。
席業看了我一眼,又回頭看向窗外。
這是一處隱秘的角落,如果不是我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也不會發現這樣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從這里望出去是一條繁華的馬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只是那熱鬧與我們毫不相干。
「剛剛你和莫杰,在說什麼?」席業的話輕輕散在空中。
那語氣淡淡的,就好像在問我,今天的天氣如何。
9.
我將手里已經熄滅的煙扔進了垃圾桶里,沒有答席業的話。
「你和顧慕一真的在一起了?」我反問他。
席業回頭看我,剛要開口說話,顧慕一就踩著她那雙高跟鞋從我身后走了過來。
她走到席業身邊,看著我笑了起來,「小侄女也在這兒。
」
這聲小侄女就像一根刺,直接扎進我的心里。
我想出聲嗆她,她卻很自然地轉頭看向席業。
「席業,導演讓你過去一趟。」顧慕一語氣柔和,對席業說話的模樣宛如她是一個跟席業在一起很久了的女朋友。
他們站在一起,的確很般配。
但是那又怎麼樣。
在席業抬腳要走的時候,我伸手拉住了他。
「今天我等你一起回家。」以往我們因為各自通告,都是分開回家的。
這次,我是故意說給顧慕一聽的。
席業揉了揉我的發頂,笑了起來。窗外的光落進來,正好落在他的梨渦上。
「好。」
顧慕一面上的表情果然僵住了。
她或許從來沒見過席業這副樣子。
外界對席業的標簽就是清冷孤傲,不易親近。
想來席業在顧慕一面前,也是在外人面前的那副樣子。
只有我是特別的。
盡管這份特別,是因為媽媽。
顧慕一站在席業剛剛站過的位置,她看向我的面上也有一層我所厭惡的親切和藹感。
明明她才三十歲。
「木木,你該和席業避避嫌了。」她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惡意,但還是刺痛了我。
我回頭看她,「避什麼嫌?」
顧慕一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剛要說什麼就停了下來。
「我和他從前沒有避嫌。」我沖她輕輕一笑,「往后也不用避嫌。」
我在大洋彼岸等了四年,懷著一腔的隱秘心思回來,不是為了要跟他避嫌。
只要席業一天沒有說不要我,我就不可能會放手。
不等她再說話,我就轉身離開了那里。
下午是我和林清宇的對手戲,其中有一場吻戲。
這部劇里,我和林清宇有好幾場吻戲。
這才是第一場。
席業今天的戲已經拍完了,但是他沒有離開現場,而是坐到了導演身邊。
一副想要看晚輩表現的模樣。
這場戲我和林清宇已經事先溝通過了,希望可以借位。
林清宇聽了我的提議沒有反對,倒是導演皺了皺眉,有點不高興。
幸好這場戲一條過了,導演沒有再說什麼,并默許了后面幾場可以借位。
拍完后,我和席業一起坐車回家。
「這場戲如果是真親,是不是效果更好一點?」我側頭看還在研究劇本的席業。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因為劇本,還是因為我說的話。
車里一時間有些靜。
過了幾秒后,席業合上劇本,迎上我的目光,「我覺得已經拍得很好了,導演對你的演技十分滿意。」
這是席業第一次談論我的演技。
肯定了我的演技,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我抿了抿嘴,輕輕勾起嘴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呢。
我和席業剛回家,就發現我又上了熱搜。
莫杰三天兩頭來探班,終于十次有八次都被狗仔拍到了照片,八次有六次都跟我說說笑笑。
于是,很成功的,我們的 CP 粉沸騰了。
各種營銷號開始編我和莫杰的愛情故事。
如果我不是當事人,我都要差點相信上面寫的那些愛恨情仇了。
雖然我是當事人,但別人不是。
比如劇組各位。
在莫杰再一次來探班的時候,劇組有位小姑娘就在我們跟前來回路過了好幾次。
「你猜她心里在想什麼?」莫杰坐在我身邊,笑著問我。
我看著正在走戲的席業,漫不經心,「她心里想什麼關我什麼事?」
席業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拍的幾條都不怎麼好,看得我都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