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我猜猜你心里在想什麼。」莫杰湊過來,聲音很輕。
我一愣,側頭去看他,笑了起來,「你剛學了讀心術嗎?」
莫杰伸手對著我的臉在空中畫了個圈,笑得賤兮兮的,「不需要讀心,太明顯了,一對眼珠子恨不得都沾到他身上去了。」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們彼此彼此。」我看了看從一邊朝我們走過來的林清宇,揚了揚眉。
10.
所有人都以為莫杰是來看我的,但沒有人注意到,其實他永遠都在看林清宇。
連狗仔拍的照片里,他和我說笑的時候,手都是搭在林清宇的肩上。
只不過他和我一樣,就算把心意都寫在了臉上,對方也都當看不見。
「我幫你背了這鍋,你得請我吃一頓。」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席業身上,笑著對莫杰道。
莫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
我哧了一聲。
等林清宇坐了過來,我們就岔開了話題。
我們一邊聊些有的沒的,一邊看著另一邊的席業和顧慕一演著劇本里的愛情糾葛。
這時我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
我在位置上疼暈過去的時候,看到席業不顧正在拍的戲,朝我跑了過來。
他臉上顯而易見的焦急,讓我在昏睡中做了一個美夢。
夢里席業喂了我一顆糖,問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席太太。
就像當年問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家一樣。
我是在醫院醒來的。
不用聽別人說,我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毛病。
在國外的四年,我基本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這都得怪席業,如果不是他把我養得那樣挑食,我也不會對別的東西沒有一點胃口。
「余木。」席業坐在我的床邊,眼下有輕微的青色。
看得我有些心疼。
曾經我每次生病,他都是這樣,待在我的床前一步不離。
我在媽媽那里沒有得到的溫暖,在他這里全部得了個遍。
我看著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眼里是淡淡的心疼,「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吃飯的。」
他第一次到國外來看我的時候,我是這樣答應過他。
「太難吃了。」我別過頭去,聲音兇了一點。
希望可以沖淡我鼻尖的酸意。
但是明顯不管用,鼻尖的酸意迅速擴散。
「那些東西都太難吃了。」我回頭看他,委屈讓我眼里潤了一片,「你為什麼要送我出國?」
席業輕輕抬手,用他不那麼細嫩的拇指擦了擦我剛落在臉上的淚。
「木木,對不起。」他輕聲道,聲音里帶了無限的內疚。
我眨了眨眼睛,湊到他的耳邊,「那你娶我吧。」
席業愣了一下,一雙耳朵迅速染上了桃色。
他沒有說話。
病房里一時間靜得能聽見我們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
「木木,你還小。」最后席業嘆了口氣,「不明白這句話的重量,依賴不是愛。」
我看著他,出口的話一下子冷了下來,「是不是因為顧慕一?」
上次他還沒有回答的問題,我再次提了起來。
「你是不是跟顧慕一在一起了?」我看著他,「你們是不是,四年前就在一起了?」
所以才要送我出國,所以才要支開我。
席業抬手想要放到我的發頂,被我偏頭躲開了。
「因為我沒錢,所以不能是我,對嗎?」我看著他,一顆心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窖里,連說出的話都像是帶了冰錐子。
他空中的手再次放在了我的發頂,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他說:「木木,別鬧了。」
在他眼里,我永遠是個在耍脾氣的小孩子。
「席業。」我閉了閉眼,「我不是小孩子了,在很久之前就不是了。」
最后我躺在床上,再也不愿意跟他說一句話。
病房的安靜是被莫杰打破的。
莫杰帶著一大束花進來的時候,席業剛給我削好了一個蘋果。
我看了看莫杰,最后對席業道:「你先出去吧。」
席業眼里神色難辨,他抬眼冷冷看了莫杰一眼,將蘋果放在了桌上。
「別忘了吃。」
他說完就出了病房,留我和莫杰在房間里。
莫杰坐在席業的位置上,給自己削了個蘋果。
他剛啃了一口,我開口道:「不然我們在一起吧。」
那只被啃了一口的蘋果直直掉到了地上。
11.
我是說假裝在一起。
反正席業也覺得我不知道什麼是愛,那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愛。
莫杰很是抗拒,一邊拍蘋果上的灰,一邊十分嫌棄,「CP 粉連我們的小黃文都寫了,我們要是真在一起,那太不忍直視了。」
我聽后也十分嫌棄。
但是一想起席業那副把我當小孩子的模樣,我就咬了咬牙。
「我幫你把你和林清宇鎖在一起。」我淡淡開口。
莫杰聽后很感興趣,又啃了一口蘋果,湊了上來,「再加一張席老師的簽名。」
于是我們達成了共識,做一對假情侶。
當然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我再也不纏著席業,開始自己去片場,自己回家。
莫杰很上道。
開始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如果不是我知道我們是假裝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
「木木。」莫杰當著席業的面,將削好的水果放到我面前,「多吃點水果,看你瘦的。
」
說實話。
多少有點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