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光明溫暖的啊。
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還要光明溫暖的人了。
我輕輕安撫他,就像他安撫我那樣。
很快我就聽見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見他已經睡著了,我輕輕替他蓋好被子,就要從房間退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席業輕聲問我,「木木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我一愣,再回頭看他,他依舊閉著眼睛。
「要好好吃飯啊木木。」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
13.
席業生病了,是因為長期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喝了酒導致的。
幸好《僅此一人》已經殺青了,我通知秦風把后面的通告都推一推,好讓席業好好休息幾天。
我在廚房忙得手慌腳亂,在鍋蓋掉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后,席業拖著他的病體走了過來。
「你回去躺著,我可以的。」我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席業。
我不可以。
這麼多年,席業從來沒讓我進過廚房。
連在 M 國的那幾年都是剛開始在外面吃,后來一直在鄰居家吃。
我從來沒有做過一頓像樣的飯。
席業也蹲了下來,他抬手揉了揉我的發頂。
掌心的溫度依舊很燙,是他發燒的緣故。
「讓秦風來吧。」他眉眼間都是縱容,仿佛這雜亂無章的廚房都不是我的杰作。
我不要。
好不容易知道席業的心思,正是增進感情的時候。
誰要是敢來攪和,我殺了誰。
但是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看了看席業。
席業蒼白的臉上都寫了不知道是誰。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了可視電話。
門外的人,是顧慕一。
「你告訴她你生病了?」我回頭看席業。
可能是我表情有些兇和不耐煩,讓席業愣了一下,隨后才搖了搖頭。
那顧慕一來干嗎?
我不情不愿地打開門。
顧慕一看到門后的我,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木木。」她叫了我一聲,倒是沒再跟以前一樣,充滿了長輩的親切。
這種回歸于同齡人的語氣,讓我對她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下。
但她現在的到來,也足夠讓我炸毛了。
「你來做什麼?」我站在門口,沒讓她進來。
顧慕一斜眼看了看屋里的席業,才又低頭從自己的大包里翻出一個錢包來。
「席業的錢包掉到片場了,我去找秦風,他說席業生病了,我就順便過來看看。」她把錢包遞到我面前。
那個錢包,是我出國那年給席業買的。
我跑了很多商場,選了很多東西才選中的錢包。回家后卻告訴席業,那是在小攤上看人可憐隨手買的。
我接過看上去就是被保養得很好的錢包,對顧慕一笑了一下,「謝謝。」
顧慕一連忙說不用謝。
「席業他……」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問下去。
我握住錢包,回她:「就是有點發燒,沒有其他問題。」
「哦哦,好,那就好。」顧慕一點了點頭。
最后我也沒有讓她進屋,她簡單告了個別就離開了。
我剛關上門,席業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伸手從我手中抽走了錢包。
我下意識要去搶,卻沒想到席業將錢包舉過頭頂。
他高我一個腦袋,這樣的姿勢我根本沒法摸到錢包。
「給我看看。」我撲到他身上,試圖往上爬,「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席業空著的手拎著我的衣領,將我從他身上拎開,「沒有。
」
我不信。
就在我撲騰的時候,從錢包里掉了張東西下來。
是張照片。
照片在空中揚了一會,就落到了地上。
我低頭看去。
照片中的女孩明眸皓齒,正和一個被模糊處理的外國人相談甚歡。
那是在 M 國的我。
14.
席業半躺在床上。
我坐在床邊。
床邊的矮柜上還放了一碗我熬糊的粥。
「我先喝點粥。」席業錯過我的目光,從矮柜上端過那碗粥。
我看著里面白黑不辨的糊狀物體,吞了吞口水。
「要不還是讓秦風來吧。」如果這碗粥席業真的喝了,那可能他的病不僅沒好,還會食物中毒。
這樣想著,我就要去拿。
席業躲過了我的手,順了一口喂到自己嘴里。
在他漫長的吞咽后,我的眉皺到了一起。
「雖然賣相很差,但味道還行。」他說著又喝了一口。
很快那碗粥就見了底。
見他吃得這麼香,我開始懷疑自己,「真的嗎?」
席業將粥碗放回了矮柜上,再拿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嗯,真的。」
回答得十分誠懇。
那就好。
不食物中毒就好。
粥已經喝完了,現在可以開始算舊賬了。
我從口袋里拿出從他錢包里掉下來的照片,放在他眼前,問他:「你跟蹤我?」
席業來見我的每一次,我都記得。
照片上的這個場景,絕對沒有。
席業伸手拿回照片,再小心翼翼地夾回錢包里。
「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好好上課,好好吃飯。」
他沒有否認。
我腦子里靈光一閃。
「我那個中國鄰居跟你認識?」大二那年,隔壁突然搬來一個中國鄰居,十分熱情,經常熱情地邀請我去她家吃飯。
「一個朋友,剛好在 M 國,離你很近。」
我眨了眨眼:「你其實知道我學了表演?」
席業垂眼看著他手中的錢包。
「知道的時候很生氣,很想打電話問你為什麼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