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可能也不相信那封病危通知書是真的吧,難怪那兩天她說要請假陪我出去玩。
我記得她笑著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也笑著問她,「不去陪那個小情人了嗎?」
那時候她該有多傷心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臉上已經布滿淚水,我看向席業,「你那時候說,這房子是媽媽買給我的,也是真的?」
席業心疼地擦了擦我臉上的淚。
「她說你年紀小,公司里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要給你留條后路。」
我哭得更狠了。
看著小箱子里那麼多小時候的照片,我在席業懷里哭了很久。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想的不一樣。
席業不一樣。
媽媽也不一樣。
那些曾經一遍又一遍將我凌遲的回憶,都有另一層含義。
只是我從來都沒有發現。
我和席業一起去看了媽媽。
這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一起去看媽媽。
只是這一次,與以往的每一次心境都不一樣。
16.
我又一次上了熱搜。
席業牽著我的手跟我一同從媽媽墓地出來的照片,被人放在了微博上。
直接爆了。
我窩在沙發上,把手機扔得遠遠的。
不用看就知道我的微博已經炸了。
那些叫我小侄女的粉絲,此時應該已經在我的微博底下罵娘了。
還有那些我和莫杰的 CP 粉。
我看著廚房里忙碌的席業,他真是無論有多急的事都耽誤不了給我做飯。
「要不,我還是去格調吧。」我下巴擱在抱枕上。
我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熱搜體質吧,從 M 國回來就熱搜不斷。
再經過這一次,估計出門都有人堵截了。
席業回過頭來看我,笑得如沐春風。
這一眼,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一輩子。
他笑道:「你想去嗎?」
不想去。
《僅此一人》馬上就要開播了,我好不容易能有點成績,怎麼可能離開娛樂圈呢?
最后我咬了咬牙,拿過手機來點開微博。
讓我吃驚的是,并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樣子。
我的微博下面只有零零碎碎幾條罵聲,更多的是怨聲載道,說我搶了他們的男人。
當然也有一些祝福,但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我根據她們的提示,馬上點開了席業的微博。
入目就是他剛發的一條微博。
「是我自私,想把那個小孩變成席太太@愛吃糖的余木」
底下有莫杰的轉發。
「恭喜恭喜,羊入狼口。」
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說的這只狼指的是我。
我惡狠狠地評論:可惜不能同喜同喜。
然后我收到了林清宇的回復:可以同喜同喜。
所有人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這幾句話代表了什麼。
我開始傻笑起來。
席業把飯菜都端上桌,過來將我從沙發上抱起來。
「笑什麼?」
他將我輕輕放在椅子上,我摟住他的脖子。
輕輕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
「那些被雨淋濕的人,卻總想為別人撐一把傘。」
席業番外
1.
有人找到我,說我可以繼續念書的時候,我剛將百草枯放進碗里。
那一年我九歲。
從小無父無母,養父養母也在一次上山后沒有回來。
那個女人穿了一身潔白的西裝,踩著一雙格格不入的運動鞋進了我家那扇破敗不堪的門。
她拿過我的碗,將碗里的東西全倒在了屋外那片空地,「我來幫助你繼續念書,往后你的所有費用都由我來出。
」
這話像是一個騙子說出來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天上會掉這麼大一塊燒餅。
但是她不是。
從那天以后,她很少來找我。
但我的確開始念書了。
我的生活起居、學雜費全部都由她出。
一年后,她跟我說她生了一個女寶寶,叫余木,她希望她能像那漫山的參天大樹一樣,蔥郁向上。
我也希望。
一晃眼我就長大了,經歷了高考,來到了她的城市。
我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有著果決獨斷的性格,也樹敵不少。
我的專業選了表演系,她不贊同。
她覺得我會有更好的出路,比如去她的公司。
但是她不知道,星探找到我,告訴我可以負責我以后的學費,并讓我在大學期間就可以賺錢。
或許她不缺這點錢,我卻缺這點尊嚴。
傳出我和她緋聞的時候,我念大四,已經開始接一些廣告和小戲了。
這里面很多關系都是她給我找的。
第一時間我就要去澄清我們的關系。
她卻阻止了我。
「他們不過是想往我身上潑些污水,也好,方便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她是這樣對我說的,「我不希望你的過去被挖出來,你換了名字就要好好生活。」
是的。
我換了一個名字。
為了告別我的過去。
她說這次緋聞對我現在來說,不算太壞,還可以借著她的名氣炒一炒熱度。
等以后大火了,再解釋也不晚。
「只是木木也誤會了。」她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味道。
我說:「我去跟她解釋。」
她抬頭看我,笑道:「你不知道她,她認準的事情誰說也沒用。小丫頭不知道學了誰,說話太傷人了。
」
「你陪她時間太少了。」我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