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傳越難看,事件中的三個人可謂是在整個江湖臭名昭著,身敗名裂。
而事件中那個可憐的未婚妻謝夭夭反而成了完美的受害者,出事以后取消了和宋承禮的婚約,整日以淚洗面。
有人還調侃莫不是謝夭夭是個無鹽丑女,所以一個兩個才為那溫以歌連臉都不要了。
只是謠言在一年后的劍宗新掌門儀式的時候破了。
掌門儀式當天,劍宗好不熱鬧,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齊了,大家心里各懷心思,都想知道那新掌門謝夭夭到底是什麼模樣。
就在謝夭夭出現的時候眾人都愣住了,只見少女約莫十八歲的年紀,一襲青衣,坐在高臺之上,風吹在她的臉上,輕紗掩面,人群躁動起來,有人說是因為新掌門太丑無法見人,也有人說光看那身形也不會丑到哪里去。
不知是不是風兒格外偏愛她,那風吹著她的輕紗,瞬間輕紗落地,女子的容顏如花朵般明媚勾人,一雙眼睛像是含著春水一般,青衣雖然樸素,可是襯托得那張臉明珠一樣奪人,灼灼其華不可方物。
欲念和清冷似乎在她身上得到平衡。
臺下的宋承禮如今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他已經被逐出劍宗,卻被破例允許參加掌門儀式。
明明不想來的,不知為何,心里卻有一個聲音。
他想起曾經一個風雪交加的晚上,他被師父罰站,是那個少女穿著單薄的衣服從大雪里跑過來給自己送饅頭,后來被師父發現還和自己一起罰站。
何時,他和她之間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遠到似乎隔著前世今生呢?
高臺上的少女燦爛耀眼,而他卻再也不配擁有。
26
幾日后,江湖間又流出了兩個新的傳言。
一是劍宗掌門謝夭夭姿色傾城,是那宋承禮不識好歹豬油蒙了心,八卦群眾紛紛心疼起那個好看的掌門小姑娘。
二是魔教流放在外的少主回來以雷霆之勢擺平了魔教叛亂,屠殺百余叛亂者,重新振興魔教,成為魔教當之無愧的教主。
傳聞中以淚洗面的好看小姑娘本人正在和傳聞中的大魔頭教主沈添一起看話本,笑得合不攏嘴。
「慢點,喝杯茶。」
「沈添,你現在可是大教主了,我怎麼敢讓你做事?」
少女轉過身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身穿玄衣的男人,他早已經褪去了青澀和稚嫩,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隱忍的少年,已經成了書里面掌握半壁江湖的魔教教主沈添。
男人輕輕揉捏著少女細嫩白皙的腳,清風霽月的臉上是化不開的認真和寵溺。
「無論何時,謝夭夭都是我沈添的主人。主人是一輩子的主人。」
他輕輕扯起唇角,驚艷的臉讓謝夭夭沉醉其中。
「沈求安,我們玩一個游戲。」
謝夭夭的手描摹著沈添的眉眼,在他的臉上落下細細的親吻。
「什麼游戲?」
話音未落,謝夭夭就挑起沈添的下巴,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主人和奴隸的游戲。」
在細膩的吻落下的時候,沈添才明白謝夭夭說的是什麼意思。
后來,沈添的名聲越來越大,幾乎在江湖中有覆手翻云的能力。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可以得罪魔教但不能得罪劍宗。
因為劍宗那位掌門是那魔教教主心尖尖上的人。
又是一年冬日,沈添提著燈籠來接謝夭夭,借著微弱的燈光,謝夭夭看到那個風華絕代的人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
她突然想起,那年冬天,他在大雨中找到她,渾身是血,那麼重的傷背著她一路。
沈添,是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是江湖所謂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誅之又懼怕無比的對象。
可是沈添是謝夭夭的沈添,是她一個人的沈求安。
27
這一世沈添十里紅妝,以書為聘,迎娶他心愛的小姑娘。
長燈亮了一路,他終于娶到了此生的妄想。
沈添離開的那天也是一場大雪天,外面雪花紛紛揚揚,他緊緊握住謝夭夭的手。
他仿佛又看見那個青衣少女在雪地中緩緩走來,那一眼就是一輩子。
「主人,來生我還要護你。」
與次同時,空間內謝夭夭醒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是否開啟下個世界?」
「開啟吧。」
第三世番外:沈添
我的教主是個大魔頭。
平叛魔教,屠殺手足,殺人如麻,江湖中給他定的罪數不勝數,想要殺他的人如過江之鯽,但是最后都死于他的劍下。
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分明是一個不夠高的稚嫩孩童,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大概就是他比別的孩子好看,比別的孩子懂事。
我曾經遠遠地看見他牽著奶媽的手,從遠處的桃林小心翼翼地看著那時的教主夫人,眼睛里帶著渴求和無助,他只敢遠遠地站在那里卻一步不敢上前,日照分明很足,但是那一幕總覺得有些寂寥。
幾歲的孩子沒有不想父母疼愛的,可是他似乎沒有資格要求疼愛。
老教主常說,這個兒子注定是要犧牲的,他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被選擇成為去劍宗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