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沒想到,本是一時興起,到最后卻過上了夜夜春宵的日子。
18
齊宿近兩月沒見自己這位夫人,沒想到再見面時,她的確是氣色好了許多,面色紅潤,人也添了幾分艷色。
我見齊宿支支吾吾,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果然,他開口便是:「夫人,嬌嬌的孩子未能保住,眼下府里已經亂作一團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回去當老媽子主持家事。
我卻滿臉震驚:「孩子沒了?怎會如此?」我震驚,我裝的。
「嬌嬌與齊蠻起了沖突,爭執之間……」后面的話齊宿沒說。
哦,這下倒霉蛋不是我了,換成他妹了。
「母親護著小妹,說是嬌嬌先挑起是非。」他嘆了口氣,「可嬌嬌天性善良,我是不相信她會無理取鬧的。」
所以鬧得不可開交唄。
我繼續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也太不小心了,這可是齊家第一個孫輩。」
聽出我語氣里的惋惜,齊宿的神情更加哀傷了。
「阿宿放心,我把別院打理好,這就回去。」回去看狗咬狗了哦。
回到齊府,齊蠻就抱著我哭了起來。
「嫂嫂,那小狐貍精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就沒碰到她一根手指,她就要把孩子算到我頭上,那也是我的侄兒啊!」她嚶嚶嚶。
一邊躺著的阮嬌嬌也眼淚汪汪,滿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秉承著賢妻的「優良品格」,對她安慰道:「小妹是個耿直脾氣,你就不要與她計較了,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我這話將她氣的不氣。
「你自然是不氣的,你心里定是恨毒了我!」阮嬌嬌惡狠狠地瞪著我。
嘖,真是大可不必,本姑娘沒有美男在前要丑男的癖好。
齊母本就看她不順眼,見她這般咬牙切齒,立馬說道:「婧兒恨你做甚,她還不夠大度嗎?要不是她點了頭,你以為你進地了門?」
這小賤人果然是個攪家精,這才一月,就讓自己兩個孩子兄妹不和,還敢對正妻惡言相向。
我繼續慷他人之慨道:「婆母莫氣,阮姨娘只是太傷心了。」
「我過會差人去宮里請太醫,給阮姨娘調理好身體,孩子還是能有的,阿宿,這段日子你就多陪陪她吧。」那太醫一來,齊蠻就能洗刷冤屈了。
阮嬌嬌一聽這話,果然不肯:「我不看,誰知道你要怎麼害我!我自己會醫術!」還姨娘,她跟著齊宿,可不是為了做一個姨娘的。
齊母氣的腦袋發暈,能請太醫來看病,這可是她都沒有的待遇。
我微微一笑:「阮姨娘放心,我定然讓太醫院里最有聲望的陳太醫來。」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諱,連我那皇帝舅舅的病,也是就事論事。
「養好了身子,才是正事,你臉色這樣不好,倒叫我看了也心疼。」拿起帕子,虛情假意地拭了拭淚。
哼哼,到時候看你怎麼叫。
19
這下她便再也拒絕不了了,因為齊宿立馬替她應下了。
「夫人菩薩心腸,謝過夫人了。」他這樣對不起她,她卻還是心善,愿意心疼嬌嬌。
阮嬌嬌錯愕地坐在塌上,一臉不敢想象:「夫君?」怎麼就聽了這個口腹蜜劍的夫人的話了?
齊宿耐心安慰她:「嬌嬌你不知道,夫人這是為了你好。」陳太醫的醫術與為人,連他都是有所耳聞的。
我動作很快,隔日就請了陳太醫過來。
老人家摸了摸胡須,把了把脈,說道:「這位姨娘,是從出生就帶的病根,身子骨不好,并不適合孕育子嗣,就是僥幸懷上,也不一定保得住。
」
說完還再三責怪:「這般問題,便是尋常大夫也診的出來,好不容易懷上,怎麼會如此不仔細?」
齊宿滿臉震驚,齊蠻更是撲在齊母懷里委屈地大哭起來。
「我就說了我一根毫毛都沒碰她!大哥怎麼也不肯信我。」
「這下好了,本來就是不下蛋的雞,還能怪在我頭上,還說自己會醫術,分明就是想冤在我的頭上!」
我默默在心里感嘆,齊蠻——話術總結大師,讓我們為她瘋狂點贊。
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既然如此,那阮姨娘就好好調理吧,等養好身子了,再給婆母和小妹端茶道歉便是。」
和事佬還得是我啊。
這次齊宿沒再幫著她說話。
阮嬌嬌用十分仇恨的眼神看著我。
真是意料之中呢。
不過,老娘無所畏懼。
有一說一,她要恨也應該更恨齊蠻和齊母才是,我一沒和她搶男人,二還關心她的身體,真是不識好人心。
20
阮嬌嬌修養這些天,我發現齊宿總是有事沒事往我這里跑。
干啥玩意,我不過認認真真維持一下表面夫妻和諧,他就想給我搞職場性騷擾?
然后這天他又來了。
我不肯讓他進屋,還淚眼朦朧地哭訴:「阿宿,你讓我一個人待些日子吧,你和阮姨娘的事……」
「一時間,我還是邁不過這道坎。」
真是美女無語,給人用過的爛黃瓜還來問我稀不稀罕。
而且老娘,塌上有人了。
齊宿聞言,一個人失落地離去。
夫人已經多次這樣拒絕他了,他也知道要她從心底里原諒自己并不容易,可就像他母親說的,他眼下有個嫡子才要緊。
就算嬌嬌以后能再懷,沒有嫡子,鎮國公府怕是也不愿意再幫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