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們正要前往 S 區,我同意了,決定回來就和他辦一個簡易的婚禮。
結果就是,和所有悲劇電影演的一樣,美好的事情總是很難持續發展下去。
大量的高階喪尸襲擊了車隊,顧承為拼命保護我重傷,其他小隊隊員全部死亡。我淚流滿面,用一根藤蔓將他卷起,開車引走大批喪尸,試圖給予他生的可能。
這是一個俗爛的自我感動故事,但是確實是用了我全部的勇氣。且因為我當時有很強的異能,多次的成功下讓我有一種迷之自信。
結果就是我錯了。
在我開車過去了一段時間后,出現了一堆有智商的高階喪尸。
它們自帶火把,用火燒傷植物們。
植物因此不受控制,出現了我剛才在 S 區時發生的一樣的事情——
一根又一根地藤蔓轉過來刺穿了我的身體。在吸食大量血液后,枯木再生,將大批喪尸咬爛,吸入腹中,成功進化。
后來,就當以為我快死的時候,我又活了。
托這一次苦難的福,植物們與我變成了更加親近的存在,有了記憶方面的共享。
比如,若是我和誰有仇,植物們也會帶有這段記憶,和他有仇。或者我親近誰,植物們也會對誰親近。
事情處理完畢后,我趕忙讓胖頭花將我帶了回去,看到的卻只有被喪尸啃食的顧承。
為防止更糟糕的變化,我親手終結了這一切,以保持了他的驕傲。
血濺在了我們的戒指上,我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儲物空間。
我大哭出聲,心想我這唯一的愛情故事可真爛俗、真可恨。
為什麼人就不能一帆風順,有著平安簡單的幸福呢?
這麼想著,接下來的五年我都過得渾渾噩噩。異能也因吸食喪尸數量的增多,越發強大,達到了可以獨自出任務的地步。
其間,我遇見了一個蹲在廢墟里盯著我傻笑,還比我小五歲的少年。
他光著雙臂,蜷縮在角落里,左臂有一個很明顯的時間刺青。
可能是餓太久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說,他叫路懷義。
然后我把他帶走了。
在相處過程中,我發現路懷義覺醒了一個極其特殊的異能。
他可以通過損害生命的方式,回到過去。
我動了改變我和顧承命運的心思,但想了想,終究沒開口。
后來我再次回到了 s 區,在附近找了個別墅,按照我喜好囤了大量物資,和路懷義一起又生活了五年。
可惜的是,在這幾年里,一直在進步的不只是人類,還有喪尸。
喪尸之間也出現了大量的異能變異者,擁有了更高的智商,甚至少部分還會馭控猛獸。
大量頻繁的進攻,把人類打得措手不及。幾個勾心斗角、管理一片混亂的基地也重新振作起來,一致對外。
不過倒霉的是,受到損害的,不只是可憐的百姓,還有我歲月靜好的小別墅。
按理說,在我的心血被摧毀的那天,我該難過的。可我當時只覺得內心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我想我應該是太累太想顧承了。
精神的需求和物質的需求,對于一個人來說,同樣重要。
故事的最后,便看我看著高階喪尸們帶著火,以及它的小喪尸們一點點燒焦我的家。
我聽著植物們痛苦的哀嚎,又一次動了「要麼就這樣算了吧」的心思。
就這麼想著,我不再反抗,任由大火蔓延,燒毀了全部。
其間,我看見了朝我跑過來,瘋狂前移時間,試圖改變結局的路懷義時,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有配合他,只是制止,放任事情往最壞的結果發展。
路懷義停了手,看著我被試圖自救的植物們穿過身體,吸食血液,問道:「疼嗎?」
我無語:「又不是鋼鐵做的,這可是肉,怎麼可能不疼。」
他蹲下來看我:「那你為什麼不跑?」
我避開話題:「你好好活著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被胖頭花吞進了嘴里,離開了。
我眼皮跳了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與火光同眠……
再睜眼時,上輩子的電影已經結束了,我回到了剛才。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發現植物們開始緩慢移開腹部。傷洞也開始恢復,好似并沒有剛才的那件事情一般。
我想我知道原因,因為這些植物都來自未來,是被路懷義轉移過來的。所以好感度才會跳閃,與正常數字不符。
除此之外,這些植物也是我的一部分,帶有我的記憶。
所以,在路懷義的推動下,我順利來到了這個關鍵點,恢復了一切。
不過令我有些無語的是,路懷義為了讓我接下來的時間過得舒適一點,居然還將別墅里面的物資也帶來了。
真是絕了。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喪尸們差不多已經被狂躁的植物和雷電殺完了。
確實,這個時期的喪尸并不厲害。沒有了火種,確實無法對付我的植物們。
我起身動了動,目光看向站我身邊的顧承,才發現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是上輩子顧承給我求婚時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