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麼……」
為了我和兄弟鬧翻值得麼。
為了我撕裂傷口也要拿下比賽值得麼。
我值得麼?
我有太多想問的可是到了嘴邊卻只能吐出這三個字,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讓紀辭這麼幫我解圍。
「小爺高興。」
紀辭輕輕給我抹了抹眼淚,看著我的眼睛再次緩緩開口,不同于以往的漫不經心。
「程姚幫你我高興,你說值不值得。」
紀辭說完耳朵瞬間紅了。
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膝蓋上一時聲音竟然有點哽咽。
「紀辭你不疼,可是我好心疼。」
話音剛落紀辭耳朵更紅了,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紅了眼眶。
21
晚上球隊的人為了慶功要去吃燒烤喝酒,某弟弟居然也要帶我去。
理由很清奇,今天贏球我也有功勞,所以也應該去。
顯然隊里的人都不知道紀辭受傷的事情,紀辭不想說我自然也不會多嘴。但是看著滿桌子的啤酒,我趕忙去百度了一下受傷注意事宜。
酒精絕對不行。
經歷了一番思想斗爭再加上喝了兩杯酒壯慫人膽,在眾人驚訝的目光里我拿下來對面男生遞給紀辭的酒杯一股腦喝了下去。
「嫂子牛啊,辭哥沒想到嫂子還有這麼生猛的一面。」
喝完我頭已經有點暈,打了個飽嗝伏在紀辭的肩頭小聲說道。
「你受傷了不能喝酒,這個酒我幫你喝。」
「我仗義吧,你幫了我,我也要幫你。」
我腦子已經有點不清楚了,酒量本來就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辭看著我笑了笑,那是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笑容,帶著桀驁野生的氣息和少年開懷的明朗。
「姐姐你喝多了。」
紀辭的手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聲音越發低沉撩人了。
「程姚你傻啊,喝不了還替我喝。」
「不過我很開心……」
我腦袋沉沉的想說點啥都說不了。
日上三竿從寢室醒過來,腦子里完全不記得昨天做了什麼,只是依稀還記得某人給我扶上了車,然后我哭著鬧著還要喝的樣子,混亂中好像嘴巴上貼了個冰涼涼的東西。
到底是啥冰涼的東西啊。
不管了想不出來,只要不是我強吻了紀辭就行。
強吻紀辭……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我的腦海里形成。
我顫顫巍巍地打下一行字。
[辭哥昨天我喝醉了,沒對您做點什麼不該做的吧。]
對方顯然很不爽。
[什麼是不該做的。]
還配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怎麼似曾相識,和我那個小讀者有點像。
[比如什麼摸手啊,親嘴啊什麼的。]
打完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然后紀辭就不回我了。
這叫什麼事啊,不過看紀辭的反應要是我真的親了他應該不是如此平靜反應。
22
我知道馮瑤不可能善罷甘休,肯定還要想點辦法作妖。
我很了解馮瑤,她肯定嘗試過新媒體的手段,類似發混淆視聽的微博或者短視頻,或者讓李問在校內論壇整些顛倒黑白的手段。
只是前者屬于在公共平臺鬧大了就是違法的,馮瑤這麼聰明以后說不定還是要進圈的肯定不愿意給自己留下污點。
至于后者從李問這兩次這麼受羞辱還是隱忍來看,他是一個聰明人一個明哲保身的人,他這種很會審時度勢的人是不愿意得罪紀辭的,畢竟傳聞中紀辭是有些背景的。
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是……我爸媽。
這些年來爸爸一直都在舅舅手底下做事,而舅舅他其實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
十歲以前我總以為親戚之間應該是相互幫助的,沒有那麼多算計,那個時候我的爸爸還是春風得意手下有公司還有不少工廠。
我記得舅舅那時候從鄉下過來說要買房子找爸爸借錢。我爸二話不說給他轉了過去,后來舅舅要借錢做生意我爸爸也是借了一部分。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舅舅每次借錢爸爸都要借。
爸爸是一個敦厚的男人,他一生老實又勤奮,對于媽媽唯一的哥哥自然也是好的,他抱著我和我說。
「做事先做人,家人有難我們有條件可以幫的就幫一幫。」
頓了一會爸爸才嘆氣說道。
「最重要的姚姚我怕你媽媽掉眼淚啊。」
那個時候舅舅和我們家走得很近,逢年過節也會帶著馮瑤來我家和我玩,會叮囑她要好好陪我玩。
幼年的馮瑤會抱著我的胳膊親昵地叫我姐姐,會跟著我屁股后面可愛愛地讓我陪她玩。
只是后來父親被合作伙伴坑一夜之間公司破產工廠被封,也就是那時候才剛剛三十多歲的父親就長出了白頭發,人生就是如此難以捉摸,讓這個一生勤勞愛家有擔當的男人從意氣風發到如此落魄。
而此時舅舅用那時候借爸爸的錢慢慢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短短半年他就疏遠了我家避之不及。
為了養家爸爸不得不拉下面子去求舅舅給他個職位。
小小的我在酒席上并不太懂他們推杯換盞的笑容到底是什麼卻也記得父親微微彎曲的脊梁和發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