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簽。
小黃瓜。
大黃瓜。
保溫杯。
熱水瓶。
接著問她:「既然你和他睡過了,那你告訴我,他是上圖哪一種?」
21
對方陷入震驚,許久才抖著手給我打了一句:「怎麼可能是熱水瓶呢?!」
「這不是重點,你先回答我。」
小曲顯然迷惑了,那輸入提示又開始不停忽閃。
許久才發了三個字過來。
「第三個。」
「你確定?」
「不是,是第二個!」
「你確定?」
「確定!」
「恭喜你,答錯了。」
小曲:……
看對方那麼可憐,我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對了,他睡覺的時候愛打呼,沒吵到你吧?」
「打呼怎麼了,我又不嫌棄他。」
「你撒謊,他根本不打呼。」
小曲:……
K.O.
毫無懸念扳回一局,我順手把她拉黑,接著把手機丟到一邊不理會了。
幸好對方答錯了,要不然,我削的就不止是蘋果了。
樓赫在我身邊睡得很沉,最近日夜顛倒,不免眼下烏青,胡子拉碴,但我卻越看越愛。觸摸他的感覺又甜又麻,又酸又苦,從指間匯集血管,直達我的五肺六腑。
這次,我好像真的栽了。
大寶貝,你可千萬別讓我輸啊。
22
第二天,我模模糊糊醒了,手開始四處亂摸。
伴隨著一道磁性沙啞的哼聲,手被人按住了:「別掐。」
下一刻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我唇上落下一吻,淺嘗輒止,仿佛在仔細地采擷露珠。
樓赫俊美的臉在面前放大,低語醇濃:「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壞蛋,只撩火不滅火。」
我捂住他眼睛:「答對我名字,我就讓你嘿嘿嘿。」
「卞藍,小藍藍,小寶貝,小心肝……」
「錯了,我姓曲。」
趁他愣住,我一躍而起逃進衛生間,只聽對方在門外陰惻惻道:「你想在衛生間?也不是不行……」
我懷著恐懼(興奮)的心情:「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你喊破喉嚨——」
「哥!」
「也沒人——」
「哥!」
「會來救——」
「媽爬到樓頂去了,說要尋死了!」
「啥?」
那老太太每天不是搓麻就是喝下午茶,活得那麼滋潤的人還會尋死?
23
講真我不信。
但我不得不信。
樓蘇在樓下哭得話都說不出,樓赫只得立即開車回去。這次她也沒精神和我搶副駕駛了,而是蜷在后座不說話,眼眶沁紅,像個可憐的小動物。
到了地方,樓下已經擁了許多人,兩個制服警察正在維護秩序。
我們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往上看,樓母就站在天臺邊緣,臉色灰白,搖搖欲墜,我忍不住多嘴:「警察同志,這四樓能摔死人嗎?」
對方搖搖頭:「年紀大的人骨頭脆,不好說。」
話音一落,樓蘇登時就崩潰了。
畢竟她這麼多年遇到的最大難題,也就買包包是選個顏色還是 all in,如今親媽要跳樓,對這個小公主還是太過了。
「媽,媽!你下來!」
樓母在上面也看到了爆哭的女兒,聲音凄涼:「小蘇,媽對不起你,我給你存的六百多萬定期,本來是給你做壓箱錢的,都被你爸拿去炒股了!」
「存了五年的定期,他第二年就偷偷取走了,他不是人,不是人吶……」
好家伙,光壓箱金就六百萬!
那嫁妝加一起豈不是一千多萬?
當年我的嫁妝總共才十六萬,怪不得樓家一直看不上我!
即便樓家再有錢,在創一代樓爺爺去世之后也被幾個子女瓜分完全,顯然不算豪門了。
否則樓母也不至于為了六百萬尋死覓活的。
此時樓父也在場,急得臉紅脖子粗:「那也是我的錢!我拿去投資,不也是為了幫兒子創業嗎?!」
「放你的狗臭屁!」
樓母此刻也沒有往日那貴夫人的風范了,跳著腳,雙眼血紅:「那都是公爹留給我兩個孩子的!有你什麼事?!樓志國,你還要不要臉!」
「是你……」
兩個警察連忙警告樓父,讓他不要激化對方心情,樓赫按住他爸,語氣顫抖:「六百萬的錢呢?」
「都在股市呢。」
「賺了虧了?」
「也不算虧……」
「份額還剩多少?」
「一百不到……」
「你!」
樓赫眼一閉,我看得很清楚,剛才他拳頭捏得死緊,手臂上青筋浮凸,眼看就要動手了,幸而還是忍了下來。
我連忙搖搖他手臂:「冷靜,冷靜。」
「我媽年紀大了,又有高血壓,我真怕……」
此刻,他半依著我,憤怒,懊喪,又帶著幾分無助,我扶住他胳膊小聲道:「要不你配合配合我,我想辦法把她喊下來?」
他聞言面色激動:「你怎麼喊?」
「相信我,我有辦法。」
說完,我安撫地拍拍他,擠開眾人站到了最內圈。
24
警察壓一壓手,示意眾人安靜,我朝樓上一揚嗓子。
「媽,我這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我不要聽!你走開!」
「您真不要聽?」我一手摸肚子:「您瞧我這身打扮,有啥聯想沒?」
這天來得急,我正好穿一身寬松睡衣,并一雙平底拖鞋,眾人在樓下議論紛紛,老太太有些猶豫了:「你有啥說啥,別遮遮掩掩!」
樓赫懂了,連忙從身后扶著我:「這是喜事,怎麼能在這個地方說?多寒磣我們家了。」
「媽又不是外人……」
樓母坐在屋檐邊上,一手指我,危險搖晃:「你騙我!你前幾天還和我說沒動靜,怎麼忽然就有了?!」
我去,這老太太猴精!
我連忙圓謊: 「月份還小,我們那不興說出來,就怕坐不穩。
」
又撩起睡裙給她看腳:「您瞧,我這身高啥時候穿過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