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嫌她話多。
于是上前扒她的衣服。
春梅欲拒還迎。
「嘿嘿嘿……」我邪魅一笑,活像菜市場砍價贏了五文錢的大娘。
一炷香后,我穿著春梅的裙子從房間里走出來。
太好了。
這下沒人能認出我了。
我放飛自我。
我為所欲為。
我……
我還沒走下樓,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一個女人拉著我,催促道:
「還愣著干什麼,西廂房來了個大官人,嬤嬤說誰能拿下往后在樓里起碼白吃一個月。」
聽起來很不錯。
我最喜歡白吃白喝。
但問題是,關我毛事?
被推進西廂房。
進門前,女人皺眉打量我,眼神沉思。
不會被發現了吧?
「春梅,我發現你皮膚變好了,但怎麼胸沒了呢?」
你大爺的!
我激憤地握拳進入西廂房。
房間里琴音裊裊、煙霧繚繞。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說話,聲音婉轉低沉。
身著錦衣黑發的少年負手而立,面若冠玉,氣質斐然,少年的清朗和男人的穩重在他身上奇異般糅合。
我漫不經心抬頭,目光撞進一雙隱約透著不耐的黑眸里。
四目相對。
「臥槽!」
我率先開口,提著裙子跨過彈琴的女人,上前激動地握住了鼻涕男,哦不,紅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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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鄉遇故知啊!
我十分激動,舌頭打結:「紅棗啊,你怎麼在這里?」
紅棗震驚地看著我。
好看的眉頭皺起松開,皺起松開,上下打量我,張了張嘴,突然紅著臉推開我的手。
他移開眼,耳尖居然紅了!
想必是熱的。
我也覺得這里熱。
否則大家怎麼都穿得如此涼快?
紅棗欲言又止,難以啟齒:「你怎麼穿成這樣?」
原來是擔心這個。
我將來龍去脈告訴他。
紅棗松了口氣。
只是隱約間,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目光像看著一個變態。
我問紅棗:「我想進趙國皇宮,你能幫我嗎?」
紅棗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他負手而立,狂拽炫酷:「不可以。」
說著,睨我一眼:「這件事并非你能參與,換回衣裳趕緊回夏國去,你也知道趙國在通緝你。」
要我回去?
不可能。
粑粑都在門口了,要我把它憋回去?
這不是為難人嗎?
紅棗小家子氣,不肯幫我。
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入夜,我鉆進了紅棗隨行的大箱子里。
箱子搖搖晃晃,我險些暈車。
在我快吐的時候,終于停下了。
等周圍沒人,我打開箱子鉆出來。
入目是雕梁畫棟,器宇軒昂的宮殿林立而起。
我心神一震。
到趙國皇宮了,我真聰明。
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剛點完贊,殿門被推開,嚇得我菊花一緊。
怎麼又是那個女人?
她話鋒依舊,上來就是拽我的手:
「春梅,可算找到你了,快點準備一下上場了。」
我一臉懵逼:「上什麼場?」
「跳舞啊!」女人白我一眼:「你不會忘記了吧,皇上召咱們今晚跳舞迎接貴賓,跳好了可是重重有賞!」
「機會難得,快上吧!」
天可憐見。
我活了快十五年,
會跳繩也會跳大神,
可從未跳過舞啊!
但沒用。
沒人聽見我的心聲。
我只是一顆可憐的小白菜。
我被推進人群里,
跟著一群女人進了宮殿。
大殿內觥籌交錯,金光閃閃,氣氛一片和樂。
我四處張望。
不期然又跟紅棗的目光對上了。
紅棗難以置信。
他桃花眼瞇了瞇,嘴唇翕動,仿佛要說什麼。
絲竹聲這時恰好響起。
我身邊的少女紛紛甩袖子。
特麼的,甩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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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學她們甩袖子。
她們扭胯,我也扭胯。
她們笑,我也跟著笑。
但我動作僵硬肢體不協調之程度讓周圍的人一度以為我在貼符。
當然,這是我從紅棗微微抽搐的面部表情上判斷出來的。
一邊跳,我一邊尋葉小瑜。
很遺憾,葉小瑜似乎還不配參加這種場合。
一曲跳完,眾人瞠目結舌,紛紛尋思著我是從哪請來的道士。
連趙國皇帝表情都一言難盡。
完成任務,正要退下。
上位右側的皇后突然出聲:「慢著。」
我眼皮子直突突。
果然,皇后一指我:
「這位姑娘跳得甚是不錯,就她吧,留牌子,賜香囊。」
我:「?」
皇后您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
怎麼加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
兩個太監上來拖我。
「慢著。」紅棗又開口了。
大家都看著他,我也看著他。
親人吶。
我熱淚盈眶。
紅棗嗓音清潤,擲地有聲:
「我認為連舞都不會跳的女子收入后宮實在有損皇家顏面,拉低后宮眾妃水平平均值,皇后娘娘還是換個人選吧。」
我:你大爺的……
皇后卻支著下巴,擺擺手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
「就是要選這樣的,要是再選個小妖精進宮跟姐妹們爭寵怎麼辦?」
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
紅棗淡淡回絕:「她雖身無所長,但相貌極佳,極易得寵。」
你真好,真的。
你是我親人。
皇后突然緩緩笑了:「你莫非是看上這女子了?」
這哪可能啊?
他一見我恨不得殺了我。
我梗著脖子正欲狡辯,紅棗卻瞪了我一眼。
嗯?又瞪我?
瞪完我,紅棗咬咬牙,一副大義凜然豁出去的表情道:
「是,還請娘娘將她賞賜給我。」
有趣有趣。
若我記得沒錯,紅棗并不知曉我女子身份。
哪怕看我穿女裝,也以為我是被生活所迫逼不得已男扮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