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想找把刀把這人的腦袋劈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做的。
想了想,我推辭道:「還是算了吧,我其實有男朋友了,只是家里不同意,希望你能理解。」
他立馬著急起來:「是誰?多大?干什麼的?條件比我還好?」
「……」我默了默,這一瞬間腦子里只想到了溫衍舟:「呃……28,警察。」
張南突然沉默,他視線看向我的身后:「不會是……他吧?」
我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視線一縮,瞬間轉回來。
「張南,他什麼時候來的?」
張南還沒開口,身后傳來溫衍舟的聲音:「在你說有男朋友的時候。」
我:「我沒了,救命。」
張南:「我沒了,救命。」
他幾乎是跟我同時發出哀嚎,以致我剛感嘆完就愣住了。
但讓我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溫衍舟就這麼當著我的面掏出一副銀色手銬,把我的相親對象給銬上了。
我呆住:「溫衍舟你不至于吧?我只是相個親,而且就算他想法不對你也不至于這樣吧?你……」
「季呦,」溫衍舟突然打斷我,「他是通緝犯。」
我直接石化,轉頭看向張南的時候,耳邊全是我這個大石頭碎裂的聲音。
4
麻了。
在第二次無辜進局子的時候,我滿腦子只有四個字——「流年不利」。
這次審問我的不是溫衍舟,是上一次壓住周朝的年輕警官。
「又是你啊。」他坐在我對面,神色揶揄,「孩子生了?」
我滿臉無奈,苦笑著說:「孩子生在了派出所外面往右兩百米的垃圾桶里,警察同志要不要去救一下?」
他被我逗得笑了一聲,很快開始審問我。
「你跟秦毅是怎麼認識的?」
「秦毅是誰?」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相親的對象,他原名秦毅,張南是他在 t 市的化名。
」
我哦了一聲:「我姨媽介紹的。」
「你姨媽叫雍桂華?」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她被騙了二十萬,剛立的案。」
我傻眼:「我姨媽也跟他相親了?」
警察同志低頭悶笑一聲:「你姨媽收了他做干兒子。」
「……哦。」
正要繼續下一個話題,門突然被敲響,打開門,是溫衍舟站在門外。
「怎麼了?」審問我的警察問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總覺得他瞥了我一眼。
「刻錄機在哪?」溫衍舟憋了半天,問出這句。
我能感覺到這個年輕的警察額頭飄過三條黑線。
他眨了眨眼:「在會議室。」
「嗯。」溫衍舟高冷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審問恢復正常。
大約十分鐘后,門又被敲響。
溫衍舟站在門外:「案件會商室的空調遙控器不見了,你是最后一個出來的。」
年輕的警官太陽穴直跳,「案件會商室的東西都不會帶出來的,你再找找。」
「謝。」溫衍舟丟下一個字,轉身就走。
審問艱難繼續。
大約相同的時間過后,溫衍舟又站在門外:「我的新手銬不見了,他們說你試過。」
「……」年輕的警官握著門把手的手逐漸收緊,半晌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我試用你的手銬?」
「……畢竟很好看。」
「再好看那也是手銬,我試什麼?」
-
審問再次開始的時候,這位年輕的警官顯然已經亂了章法,他盯著我看了幾眼,語氣頗有些擺爛:「你跟溫警官很熟嗎?」
「這也跟案件有關?」我反問。
他雙手一攤,隨意道:「沒關系,但是你看,他顯然不讓我審你。」
我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不過沒關系,你本來就跟這件案子無關,只需要例循審問一下就好。」
我稍稍放心:「審吧。
」
他眉稍一揚,轉著手中的筆道:「所以你真的跟溫警官不熟?」
「……」
-
從局子里出來的時候,我又在路邊碰到了溫衍舟,他的表情比上次更冷漠。
「上車。」
我正低頭回著消息,剛好點開黎羨給我發來的語音:「姓溫的肯定是擔心你審問的時候害怕,信我。」
我慌忙滅掉屏幕,可為時已晚。
-
溫衍舟把車停在一處沒人的地方。
空氣安靜,他忽然問我:「你在相親?」
我看向他:「警察還管這個?」
他瞥了我一眼,嗓音帶了點警告:「季呦!」
我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溫衍舟這個人就是個自大狂,整天驕傲死了,看誰都不順眼。
我才懶得理他。
分手后第二次荒誕的交集,就這麼不歡而散。
-
半個月后,我在我家小區門口遇到了那個年輕的警察。
他一眼就認出我,叫了我一聲就大步朝我跑過來。
那架勢,我差點以為我犯法了。
「這麼巧,你也住這?」他指著我住的小區驚喜地問道。
我嘴角抽搐,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一陣尷尬,我看他像是有話要講的樣子,瞥了眼旁邊的咖啡店:「進去坐會?」
他兩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
他說他叫許巖,從他嘴里,我聽到溫衍舟這兩天又要去執行有危險的任務。
他還說上次跟我相親的那個人手底下有一個詐騙團伙,他們的老窩藏在鄰省的山區。
我眼皮一跳。
那個地方,經常地震。
「季呦,你在聽嗎?」
對面的人揮舞著銀色的叉子,兩只眼睛圓溜溜地盯著我。
我怔了怔:「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他咳了一聲,附身過來:「你是不是有先天性心臟病啊?」
我被咖啡嗆了一下,意外道:「你怎麼知道?」
他一拍雙手,一臉「果然是這樣」的表情笑道:「溫衍舟以前有個女朋友,心臟病犯了,嚇得溫衍舟這麼一個唯物主義爬了一夜的山去求佛,結果夜里山上太黑,沒爬上去,掉進坑里待了一夜,后來還生了場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