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的四處尋找著。
草坪里雜草太多,戒指很小一只,實在是很難找。
莫紹謙找了很久,最后站立在灌木叢中央,神情陰鷙。
所有的草坪都找過一遍了,沒有戒指。
——“你在找這個嗎?”
身后有個戲謔的男人的聲音傳來。
莫紹謙猛地回過頭,發現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正插著兜看著他。
男人指尖還捏著一枚銀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莫紹謙眼神晦暗下來,“這是我的東西,麻煩您還給我。”
“啊,可是,你要怎麼證明呢?”
男人歪了歪頭,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是莫紹謙,這枚戒指是我和......童潔的結婚戒指。”
男人摸了摸下巴,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可是眾所周知,你們已經離婚了,并且根據戒指被丟在草坪里這個行為來看,似乎莫先生并不喜歡它。”
他惡劣的笑了笑,“被丟掉的東西,誰撿到就是誰的。”
莫紹謙表情變得兇狠。
“你確定嗎?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在整個榮城,不會有想要跟我作對的人。”
“哦,”男人伸出手,斂起漫不經心的態度,“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米國言氏財閥的繼承人,望月集團亞太地區負責人,言淳。”
莫紹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愕然。
米國的言氏財閥,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龐然大物,黑白兩道通吃。望月集團更是躋身世界級企業,每年純利潤都能高達上百億。
言淳作為言氏財閥的少爺,自然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他頓了頓,伸出手。
言淳的力氣很大,把他掐的手疼。
“言先生這是要做什麼?”
“我對這個戒指很感興趣,如果莫先生想拿回去的話,就用云越集團來換吧。
”
他淡淡的說:“我會按照你在網上提出的價格購買。”
莫紹謙蹙眉,眸子里有熊熊怒火燃燒。
“言先生為什麼會對我妻子的遺物感興趣?!”
“糾正一下,是前妻。”言淳微笑道。
“很簡單,我曾經在華國待過一段時間,遇上了童潔,我很喜歡她。”
第二十章言淳沒有說的是,他就是為了童潔而來的。
他作為言氏財閥的公子,從小被教導如何在商界廝殺,與兄弟姐妹們爭奪家產。
在華國那段時間,童潔救過他,是他見過最溫柔的女人。
這個女人從此一直根植在他內心,成為一道不敢觸碰的白月光。
他從眾多繼承人中脫穎而出,成功奪得了大權和財富后,總是難以自抑的想起幼時在華國遇到的漂亮女人。
也不是沒有其他女人想要接近言淳,討好他,但他覺得那些胭脂俗粉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言淳聽說她結婚了,只好將自己的喜歡默默藏在心底。
時間一晃就是很多年,直到前不久他看到朋友圈里他們離婚的消息!
言淳很激動,覺得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苦苦忍耐了這麼久,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收拾東西來到華國。
......結果,卻在童潔的朋友那里得知她的死訊。
許月把所有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言淳好久都沒有這麼憤怒絕望過了。
他甚至開始后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出手。
言淳想要報復莫紹謙,這個讓他心愛女人痛苦三年最后孤寂死去的男人。
但是就在剛剛,他忽然改變了主意,決定換一種報復的方式。
莫紹謙在找戒指,并且在葬禮上發瘋。
這讓言淳產生一個可笑的猜測,那就是莫紹謙其實是愛著童潔的。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這個男人嘗嘗悔恨的滋味吧。
他要用余生來懺悔,陷入自責和絕望。
于是言淳說:“想要戒指,必須把云越集團出售給我。想保住云越集團,這枚戒指就別想拿回去了。”
莫紹謙眼底一片冰寒。
最終,他還是搖搖頭,“我不會賣掉云越集團。”
戒指雖然有紀念意義,但是比不上童潔拼死守護的母親遺產。
言淳表情微動,但看起來并不意外。
“對了,莫先生,我有些東西要和你談一談,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可以。”
他和莫紹謙定了下周末在莫家經營的天雅飯店里見面,然后就走了。
莫紹謙一直工作到很晚很晚。
他試圖用加班來麻痹自己難受的心情,卻幾乎無濟于事。
他看到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下意識的想,要趕緊在十二點之前回去。
下一秒,想起家里已經沒有人在等他,他的心落入谷底。
莫紹謙洗了個澡,躺在以前童潔睡的床上,鼻尖繚繞著熟悉的氣息。
童潔自殺前唯一沒有丟掉的被套床單,還殘留著她發間的香味。
莫紹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失眠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怎樣都無法入眠。
傭人陳媽拿了不少助眠的香薰來,還親自煮了牛奶。
但是莫紹謙只覺得那工業香精的氣味讓人更加頭暈了。
他開始思念曾經童潔親手調的香薰,和摘來的鮮花清香。
它們伴隨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和充滿動力的早晨。
他只有嗅到童潔的氣息才能平息暴躁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