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這是我的功勞。
那天以前和他混在一起的男生對他說:「漾哥,聽說二中的人今天要辦 happy,我們去嗎?」
蘇漾踹了他一腳,一臉嫌棄:「那他媽是 party,不會說就別說,我家羽禾好不容易教的,別把老子帶偏了。」
離我集訓的時間越近,他就越黏著我。
他一邊牽著我的手,一邊慘兮兮地說:「為什麼集訓要集訓一個月?」
我沒想到蘇漾談戀愛會這麼黏人,但我也喜歡他黏著我,讓我看到了他不一樣的一面。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我只能告訴他,一個月很快的,而且他也可以來看我啊。
但是我沒想到他一個月都沒來看我,甚至,甚至電話都沒有。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的手機被撥通,不是蘇漾的號碼,可我就是知道那邊是蘇漾。
我問了好幾聲,是誰,那邊都沒有回應,好像就只是想聽聽我的聲音。
我覺得,可能出事了,但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陳溪一手造成的。
沒去集訓之前,我就去她的家里找過她。那時,我是想要回蘇漾寫給我的信。
那是蘇漾的一片真心,我得要回來,所以我去了她家。
我對陳溪的了解不深,只知道她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帶著她和弟弟再嫁,嫁給了一個工地上打工的男人。
陳溪家里有點困難,每年學校都會有助學金,但她很少去爭取。
她是個很驕傲的姑娘。
她在學校很少說起過她的家庭。所以,她的性格也格外孤僻,很少和人主動講話。
所以我不知道她過得不好。
我一路問著來到她家,那一路都是出租屋,環境并不是很好。
我剛到她的家附近,我便聽到了一陣打罵聲。
「賤丫頭,跟你媽一個樣,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你吃我的、穿我的,讓你去陪陪我的朋友怎麼了?」
我隱約隔著窗戶看見了,男人拉扯陳溪頭發的動作。
「我養你這麼多年,哪次你聽了我話,你和你弟都是飯桶,這次你不想去也得去,去了我才能有錢把高利貸還了,你不去,我就打到你去,你弟也別想活了。」
提到陳溪的弟弟,陳溪一下起身抱住男人的腿使勁咬。
男人吃痛,一腳把她踢開很遠,從屋里踢到了家門外。
我被眼前的場面嚇壞了,可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跑過去護在了陳溪身前。
18男人被突然沖出來的我嚇了一跳,陳溪也愣住了,我拍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別怕。
這時,我才注意到房間里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站在那里哭。
我將陳溪扶起來:「我幫你報警。」
「報警?我看今天誰敢報警。這麼嫩的小姑娘比那賤丫頭值錢吧,管我的閑事是吧,我讓你今天來了就走不了。」
他的話讓我一陣惡心:「你這是犯法的!」
我的聲音細細軟軟,再生氣,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威懾力。
他笑得更放肆,甚至想來拉我的手。
還沒碰到我,我紅著眼睛叫了一聲:「蘇漾!」
蘇漾就在附近,他是和我一起來的,但我說了要自己來。所以,他就站在小巷的入口等我。
門被破開,蘇漾一腳把他踹開,然后壓著他一下又一下往墻上砸,拳頭落在男人的身上,那個男人被打暈了,臉上全是血。
我看見蘇漾的手已經出血了,我擔心地叫他,可那時的他就像感知不到外界一樣,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怕出事,走過去一把握住他握成拳頭的手,我感受到了,他顫抖得厲害。
他眼睛通紅,全是怒意,還想繼續打。
我拉住他的衣角:「蘇漾,好了,可以了,我沒事的,他沒碰到我。」
我向來愛哭,話一出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蘇漾眼睛有了聚焦,看向我,小心翼翼地給我擦眼淚,一下又一下地給我拍著背,對我,又像在對他自己說。
「寶貝別怕,別怕,我在,我在的。」
說著,拉著我就往外走。
「不要了,信我們不要了,你要,我再給你寫。」
我還想說什麼,蘇漾一把背上我,就走出陳溪的家。
「我帶你離開這里,你乖啊。」他的聲音特別沙啞。
我感受到了蘇漾的異樣,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但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他,只能將臉緊貼他,讓他感受到我的存在。
「蘇漾,我乖啊,你別害怕,我知道你在的。」
蘇漾的腳步頓了一下:「羽禾,幸好你今天叫了我的名字,謝謝你叫了我的名字,不然,你若出了事,而我就在附近,這種事如果真的又一次發生,我可能也活不成了。」
那時候,我還不能理解蘇漾為什麼要說「又」,直到我集訓回來。
集訓這段時間,蘇漾一次沒有聯系讓我很擔心,先開始是自我懷疑,但后來,深夜里接到的那個不曾說話的電話,讓我直覺出事了。
回到家里,我打蘇漾的電話,他沒接。
于是,第二天本來可以休整一天的我,早早地去了學校。
閨蜜看見我,很驚訝,欲言又止。
我冷靜地開口:「說吧,是不是蘇漾出事了?你可以告訴我,我能承受的。」
閨蜜吞吞吐吐,我也終于了解了清楚。
我的蘇漾,在我不在他身邊的日子,在學校受到了無盡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