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我太害怕了,我自出生就什麼都有,可是突然間我發現我要失去了,我真的很害怕。我還沒準備好當一個皇帝啊月影。」
我輕輕地撫著他的背,柔聲安慰:「殿下已經做的很好了。是月影無能,不能替太子殿下分擔。」
他起身注視著我,溫柔撫摸著我的傷口,開口說「聽說最近韻濃好些了,那就讓秦夫人回家吧。」
我急忙搖頭,「不行的殿下,讓秦夫人回去之后,韻濃可怎麼辦啊?殿下放心,我不去招惹她們了。我把手里的權交出來,讓淑兒管著,我到東宮里來陪著你。」
「秦夫人打你的時候,韻濃就沒有制止嗎?」他突然發問。
我故意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事發突然,她身子都弱成那樣了,又怎麼制止。」他仍是繼續心疼地看著我的臉。
「對不起殿下,我真的忍不住了。我不明白,為什麼秦夫人總是對我出言不遜。我若真貪戀太子妃之位,大可在她嫁給你的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到皇宮去。殿下,你本該娶得是我啊。」我突然崩潰著說。
「那你剛開始不愿意理我,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不都是那夜的原因對嗎?本該是正妻的人,卻變成了妾室。如今還被正妻的母親侮辱。對不起。只是,那天我們在覺心寺求簽,她素衣虔誠,很是動人。我當時只是想著,我要納她進東宮。后來住持為我們解簽文,發現我們的簽文是對應的。住持說,佛說人有轉世輪回。我與韻濃就是前世的夫妻,還說佛祖慈悲,愿意讓我們今生再次相遇,結為夫妻。」
我低著頭,不愿再說話。
從他的身上起來,走到一旁幫他整理起雜亂的桌子。
他又繼續說:「我本來沒有下定決心娶她的。父皇早就把你定為我的太子妃了。父皇身子弱,是為了我咬著牙活到現在的。他擔心他若去了,我那些叔伯們會有不臣之心。所以想替我找一個有力的岳家。可是韻濃說,她不想為人妾室。拒絕了我。那天我想了一夜,發現我從來沒自己替自己做過決定。都是父皇和母后在替我做決定。于是我下定決心,要為自己做一回主。」
我繼續整理,頭也不抬地說:「都過去了。別提了,我們先忙好眼前事吧。東宮那邊你不必擔憂了。殿下就好好待在陛下身邊。一定不能讓人挑出錯處。朝政上殿下也不必過分擔憂,我聽說太子太傅和我祖父都在幫著您呢。這種事和我管家應該是一樣的,不是事事都親力親為才能獲得稱贊。您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守在父母身邊。」
他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又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說:「秦夫人那里,一會我會去派人訓斥。我知道,你與韻濃關系肯定也不復從前了。她心思重,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你就多擔待一些吧。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后,我會好好勸勸她。到那個時候,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抬起頭,眸光閃爍:「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我亦回之微笑。
礙于身份,我不能留在陛下身邊陪著太子,所以便要告辭。突然傳來皇后的口諭,今夜讓我陪著太子一起侍疾。
太子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
我明著干了太子妃的活,這下太醫又要聚集在太子妃的院子里了。其實我來之前就知道太子心里肯定也是在意秦韻濃的,不會讓秦夫人走的。
我要做的只是來賣慘,這樣日后把話說開,當面對質的時候,秦夫人對我所有的控訴,都像是污蔑了。
我特意讓容娘派人把我今日隨太子侍疾的消息傳回東宮。著重交代了,要多高調就有多高調。
我陪著太子侍疾,看著皇后一步不離地守著昏迷不醒的皇帝,心中泛起一絲心疼。
就是這個女人,使我嫁人為妾,贈與我注定不幸福的一生。可是在我看著她的背影時,突然就淚蒙雙眼,她守著病弱的夫君,還要幫著不成熟的兒子。哪一步不是為所愛之人做好了盤算。
她真的喜歡我嗎?或許是吧,也或許是不喜歡太子妃而已。可是她是當正室的,只想架空太子妃,卻從沒有想廢掉她的心思。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皇后這樣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我便返回了東宮。溫淑兒早早地在我的院子門口等我。她見到我,一臉欣喜,歡喜地把我拉我進屋。
進了屋子里,她一臉得意地說:「姐姐。秦夫人今天肯定就會滾出我們東宮了。」
我問她原因。
「姐姐前幾天讓我別急著給太子妃送貢品,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直到彩鈴昨天頤指氣使地過來質問。我一下就明白了。太子妃身邊的人都很沉得住氣,她一看就是被秦夫人派來作威作福。太子妃可真慘,有個這樣的母親。
」她回答。
「那彩鈴可是大鬧東宮了?」我挑了挑眉。
她嘿嘿一笑,「本來沒鬧。因為是背著太子妃偷偷過來的。后來我讓下人別對她客氣,態度傲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