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有什麼昭然若揭。
我想也沒想地追過去,來到他身前,將他攔下。
「江知斐。」
我不自覺攥緊了手,耳尖發熱,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江知斐靜靜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被他盯得心虛,臉上好像更熱了,干脆選擇耍流氓。
「不說清楚,今天你別想走!」
江知斐:「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
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我強硬道:「當然不清楚!我一個字兒都沒聽懂!」
外面的街道人聲鼎沸,川流不息。
唯獨這小小的角落偏僻又安靜。
江知斐垂眸看我,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我這耍橫也顯得不太有氣勢的樣子。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他終于開了口。
「我想親你。」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聲,
「求你。」
……
所有的聲音似乎在這一刻消弭。
只剩下他清冷低沉的嗓音,溫熱交纏的呼吸,占據所有。
見我沒有回答,他又道:「這次,聽懂了嗎?」
我回過神,就跌入他深邃的眸光。
盛夏的晚風拂來,帶著喧囂的熱燥。
「喂,江知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拽住他的衣領,在砰砰的心跳聲中,踮腳吻了上去。
18
旁邊好像傳來什麼聲音。
我正要扭頭,江知斐掐住我的腰,把我抵在了墻上,再次低頭吻了過來。
一回生,二回熟。
溫熱的氣息交纏,呼吸也漸漸急促。
江知斐這人看似溫和,但其實骨子里很是強勢霸道。
我的手抵著他的肩,忙里偷閑地問:「……剛、剛才是、是誰……」
江知斐稍稍退后,放我喘了口氣,不甚在意:「你叫過來的那幾個。」
???!!!
那豈不是都被他們看到——
「沒事兒。」江知斐吻了吻我的唇角,安慰,「他們已經走了。
」
我:「……」
不是,你重點是不是歪了!?
眼看他又要繼續,我偏過頭。
他溫熱的唇就落在了耳側。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手腳發軟。
不行!還有個最要緊的事情沒有問!
「江知斐,你不喜歡薛青青了嗎?」
江知斐一頓,似乎想笑。
「你到底為什麼一直認定我喜歡她?」
我一時語塞:「就、就……猜的啊!對了,高考完聚餐那天晚上,你就一直看她……」
「那是因為你一直在看她。」江知斐揉了揉我的頭發,「本來想那天跟你說的,但是……你好像和別人在一起玩兒得更高興。我就想,你之前說喜歡我,是不是騙我。」
「……」
怎麼聽起來都是我的錯?
我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可是那天我都跟你表白了……」
算起來還是我吃虧啊!
江知斐沒聽清:「什麼?」
我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左耳。
「我說,我喜歡你啊,江知斐。」
如果右耳用來珍藏暗戀的秘密。
那麼左耳就用來愛你。
19
和江知斐在一起的第五年,我們結婚了。
老爸一臉贊賞:「這小子可以!幾年時間就發展得這麼好,頗有他老丈人風范!」
我也欣慰點頭。
是啊是啊,這下您終于不用擔心破產了。
老媽也紅了眼圈:「真好,媽媽以前還以為咱們嘉嘉就是沖著人家那張臉去的,沒想到人也這麼出色,真是賺大了!」
我:「……」
謝謝您二老啊。
婚禮上,蘇陽他們喝得高興的不得了,連薛青青和宋硯也來了。
——他們的婚禮定在明年。
江知斐這天心情很好,來者不拒。
我把他扶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旁邊的柜子上又多了一個木雕。
是一對木刻的新婚夫妻。
我有點嫌棄:「江知斐,你把我刻胖了。
」
江知斐從身后抱過來,下巴抵在我肩上。
「是嗎?」
我指著上面第一排的第一個。
「你看,高考完那天你偷偷塞到我包里的那個,我還很瘦很漂亮呢!」
那個木雕小巧精致,只有半個巴掌大,是一個坐在車里的少女,從車窗探出頭來,風揚起她的長發,笑容燦爛。
我也是和江知斐正式在一起那天才知道,原來他的表白,比我更早。
但那個包我回家就隨手扔到了柜子里,就一直沒發現。
少年的江知斐,鼓足勇氣邁出的一步,差點就要退回。
「哎,江知斐,如果那天我沒有去找你,我們之間的結局,是不是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不會。」
江知斐吻過來,
「我的結局,永遠都是你。」
(全文完)
棠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