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朱寧寧就用拐棍擋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我一揮手,打飛了她拐棍上鑲的鉆。
鉆石叮叮當當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就看不見了。
趁著朱寧寧愣神的工夫,我先發制人:「不是姐妹,你這個拐棍在 pdd 九塊九包郵的吧你,什麼質量啊這是。」
意料之外地,朱寧寧沒有發瘋,小貓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然后哇一聲,大聲痛哭起來,哭得比我前面見過的都要傷心。
我沉默片刻,良心受譴,小聲詢問:「這麼貴的嗎?」
娃娃臉鄭重地點點頭:「這是她爺爺留給她的遺物。」
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身價是賠不起的。
如果求助蘇思挽呢?
估計還沒找到鉆石,我就出殯了。
我拍拍小朱毛茸茸的小腦袋:「乖,別哭了,我給你找鉆石。」
她噘嘴,哭唧唧地說:「誰要你幫啊……」
我點點頭:「那我回家找媽去了。」
她超大聲:「哇——」
要死,我給她找了一下午鉆石。
她捧著我從墻縫里摳出來的鉆石,一邊哭一邊笑:「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我說:「謝謝,不用你說。」
她想了想,別別扭扭地說:「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我不該說你是土包子。」
「我不該打你。」
「其實我很崇拜蘇思挽。」
(此處省略商業互吹一萬句)
……
我和朱寧寧握手言和了。
女生的友情真的好奇怪。
她和我說,說什麼她去爬靳嶼白的床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都是別人以訛傳訛的,她哪敢啊。
我認同地點點頭:「你這個腦子確實做不出這種事。」
她說:「我知道,你是說我單純。」
會錯意了。
沒有單純,只有蠢蛋。
10
回家以后,蘇思挽聽了我的描述,眉毛一挑,笑著說:「朱寧寧不是什麼壞人,硬說她有什麼缺點,可能就是缺心眼。
」
我嘴里塞滿了橘子:「嗯嗯,那你昨天還打她。」
蘇思挽想也沒想:「誰讓她說你。」
唔,好感動。
我還沒感動好,蘇思挽突然開口問:「今天學會什麼了?」
淦!
我咽咽口水,小聲說:「學會了……很多。」
蘇思挽沒有深追究,又說:「我給你報了一個鋼琴比賽,一個月后,你最好是好好學,不然到時候丟的就是蘇家的臉面。」
「……」
過分!過分!
可憐我千金小姐的身份,豬狗不如的命。
11
老聽朱寧寧說自己有一個溫婉動人的堂姐叫朱倩倩,是整個江城最討人喜的女孩。
我尋思能有多漂亮呢。
這天一見,哦買嘎。
確實很漂亮~
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小樹林里冒煙冒出來的那種。
她來接朱寧寧下課,往門口一站,仙得不可方物,像極了小說里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活著的白月光。
她在門口等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直到我看見。
她半拎起白紗裙擺,抬起價值不菲的高跟鞋,一腳將地上朝著她爬的蟑螂踩碎了。
然后我還聽見她說:「MD,嚇老娘一跳。」
……
比蘇思挽還彪悍。
濾鏡碎一地,我凄凄慘慘戚戚地轉過頭,就和靳嶼白對視了。
我愣了愣,他也愣了愣。
他明顯比我淡定,淡定地移開目光,淡定地拿起桌子上的琴譜。
看得還挺入迷。
時不時地還在鋼琴上扒拉兩下。
可是,呃,他把書都拿倒了……
還看得那麼認真……
……
真是豪門多出白癡。
我默默在心里給他貼上白癡的標簽。
然后抬手看表,發現該下課了,靳嶼白一直沒說話,大概是忘記了。
我好心提醒他:
「白癡該下課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
我我我,我剛才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沒人理我。
我用力吸吸鼻子,躡手躡腳地縮在座位上。
全程沒敢抬頭看靳嶼白一眼。
直到下課。
我一溜煙就要跑,沒跑出兩步,就被靳嶼白拎住了書包。
我徒勞地掙扎了兩下,最后認命地耷拉下腦袋。
想我蘇喬喬一世英名,今天就要客死他鄉了嗚嗚嗚。
朱倩倩接到了朱寧寧,看著靳嶼白拎著我書包這滑稽的一幕,一臉興奮。
光興奮不夠,還吹了一個流氓哨:「我還沒見過,小靳老板主動和哪個女孩子有過交集,小喬喬,你的福氣在后頭呢。」
嗚嗚嗚。
這個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靳嶼白沒理她,只盯著我,眼睛還是波瀾不驚的,說出來的話卻有點委屈巴巴的:
「我不是白癡。」
「我智商很高的。」
「前不久剛測過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覺得他被冒犯得傷心了。
我連忙點點頭:「是是是,我知道您聰明,我沒說您。」
靳嶼白應該沒信,抿唇思索了一會,我以為他會想出什麼方法讓我證明。
然而,他居然特別認真地說了一句:
「那你發誓。」
「……」
呵呵,他果然是白癡。
12
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靳嶼白的魔爪,轉頭又掉進去了。
騎馬課,他還是老師。
還是我一個人的老師。
我人麻了,忍不住問他:「小靳老板,您都不用回公司上班的嗎?」
靳嶼白看看手機,把手機屏幕對著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我下意識地看向他的手機,看到一條微信彈窗,備注是靳南東。
他說:要無時無刻不展示自己的魅力。
騎個馬,還要展示魅力?
咋啦?他相中賣馬的了?
可是賣馬的不是個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