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當然啊。」我喃喃道。
秦星徠笑了一下,將視線移回手里的仙女棒上:「那我先攢著,以后再說。」
「你真幼稚……」這時,我的仙女棒燃盡了,我準備拿個新的,秦星徠突然將手里的仙女棒高高舉起。
他躲閃著我的動作,「你說誰幼稚?」
「行行行,我幼稚好了吧,能給我這個幼稚鬼一個仙女棒嗎?」他個子太高了,我完全夠不到,只好認輸。
就在這時,秦星徠腳底趔趄一下,我剛好仰著頭。
如果我的感覺沒出問題,他的嘴好像碰到了我的額頭,速度太快了,我無法確定。
體溫在驟然升高,我拍拍自己的臉,說服自己剛剛只是意外,他還是個孩子。
「Rico,你們在忙什麼呢,快來吃烤肉啊。」
斯蕾莎的出現打破了微妙的氣氛,我坐在蘇浙旁邊,全程無視秦星徠望過來的目光。
結束后,我和蘇浙收拾殘局,斯蕾莎紅著臉把秦星徠叫走了。
沒過一會兒,斯蕾莎滿眼含淚地跑回來,在我面前定住,表情怪怪的,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秦星徠也緊接著回來了,看見他,斯蕾莎的淚水奪眶而出。
「怎麼可能?!你明明是他表姐啊。」她傷心地嗚咽著。
我手忙腳亂地為她擦干眼淚,卻被她一把打開手。
「Rico 說他喜歡你,表姐弟怎麼能在一起,這是亂……」
聽到這兒,我慌了,連忙捂住斯蕾莎的嘴。
「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麼說呢,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其實不是我表弟,理論上來說,我應該算他媽,但此媽非彼媽……」
「什麼媽不媽的,你神經病啊。」斯蕾莎重重地推開我,哭著跑開了。
剩下幾個呆住的同學也紛紛和秦星徠告別,火速逃離現場。
秦星徠的 18 歲生日就這樣混亂收場了。
對比之下,蘇浙很鎮靜,他有條不紊地收拾好現場,走之前還不忘煽風點火:「姐弟戀也不是不可以。」
我現在臉色很難看,對他說了句「滾」,然后把人踹上車。
回到屋里,我像平常一樣洗漱、敷面膜。
秦星徠跟在我身后繞來繞去,欲言又止。
我「砰」地關上房門,把他隔絕在外,「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很困了,要睡覺。」
到床上躺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微信通知。
「對不起。」
這是秦星徠剛剛發的。
18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段關系。
從異性的角度來看,秦星徠混血長相,又有男模一樣的身材,是個妥妥的 18 歲小鮮肉。
對于我這個性取向正常的人來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我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會對一個大他 6 歲的長輩產生感情。
這種感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和秦星徠坐在沙發上面談。
「星徠,我想了一晚上,你還年輕,對未接觸的東西有新鮮感很正常。」我嘆一口氣。
「我是認真的。」秦星徠眼神堅定地看著我,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噎在嘴邊。
「你閱歷淺,接觸的人太少,等你再大一點就懂了。」
秦星徠諷刺地接話:「多大算大?19 歲?25 歲,還是 30 歲?」
「我已經 18 歲了,在美國,這個年紀什麼都懂了。」
理清思緒,我試圖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年 24 歲,大你 6 歲,你應該知道吧?對年紀大的人產生依賴感很正常,但這并不是愛。」
秦星徠立刻反駁:「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覺不是依賴。
」
「而且都說愛情不分國界,不分年齡,中國詞人蘇軾和小妾相差二十八歲,古人都不介意,你們現代人還介意這個?」
不知道他平時都讀些什麼,沒想到都把蘇軾搬出來了。
秦星徠的每一句回答都出乎我意料,我揉揉發脹的太陽穴:「不是年齡的問題,我……」
「既然你也覺得年齡不是問題,那還有什麼問題?」
我的思路徹底被他打亂了,最后,我猶豫地開口:「星徠,你知道的,從法律層面講,我是你后媽。」
「呵,這算什麼……」秦星徠不耐地撩起劉海又放下,「我爸不在了,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和你之間同樣也沒有這層關系了。」
他目光灼灼地將我鎖住,我一時無法動彈,「我……」
秦星徠站了起來,緩步向我走來,貼著我耳朵說道:「我 15 歲就對你有好感了,你知道等待長大的滋味有多難受嗎?我每天做夢都想快進到 18 歲,現在我終于成年了……」
我驚訝得瞳孔驟然放大,秦星徠繼續開口:「我看出來了,你在逃避。」
不給我開口的機會,說完,他一手扶著沙發,將我圈在他的可見范圍內。
「我喜歡你,趙子娜。」
「告訴我,你其實也喜歡我,對不對?」
我要反駁的那些話,皆被他的氣息吞沒。
19
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像綿綿的糖果。
我閉緊眼睛,鼻尖滿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發覺自己不對勁時,我清醒過來,推開他的胸膛。
這小子才 18 歲,撩妹技術是跟誰學的啊!
「我們不能這樣……」
秦星徠抬起頭,他的臉有些紅,像沾了露水的櫻桃。
「子娜,我們在一起吧……」
對上他清澈深情的眼睛,我一時失語。
老天爺,我大概是被蠱惑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說服的,當秦星徠緊緊牽住我的手,我才有些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