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恭恭敬敬地回復道:「姑爺,哦不,前姑爺和旺財互相嫌棄,怎麼會給它喂雞湯……」
誒?
那就一定是費煊嘴硬,趁我走后自己把雞湯偷偷喝掉了,哼。
3
可費煊還是不理我。
那我也不能一直主動啊,畢竟女孩子家家的,唉,真愁人。
小金看我唉聲嘆氣的,給我出了個主意:「郡主,專業的事就得去問專業的人,才能事半功倍……」
對啊!
我又彈了一下小金的腦門,這個笨丫頭今天倒是說對了。
男女之事,誰最專業呢?
那必然是春香樓的花魁娘子,楚楚姑娘了。聽說要約見楚楚的客人都排到半年以后了,說明她的手段屬實了得。
當天我便女扮男裝進了春香樓,走了個后門,見到了傳說中的花魁楚楚。
聽了我支支吾吾的講述,楚楚姑娘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郡主,這男人啊都是賤胚子!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你得讓他覺得你不是非他不可,你得欲擒故縱,才能讓獵物自投羅網。」
「那要怎麼個欲擒故縱法呢?」我瞪著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虛心地盯著楚楚。
楚楚捂嘴嬌笑一聲,向我傳道授業:「你得找個男人醋一醋他,叫他覺得他再不服軟,你就會跟別的男人走……」
哦,原來是這樣啊。
楚楚姑娘說得對。
想我當初處處熱臉貼葉扁舟的冷屁股,各種放低身段示好,結果人家對我還是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只喜歡他那個一股子綠茶味的表妹。
果然男人就是賤胚子!
可是我如今能去哪里找來一個男人,醋一醋費煊啊!
麻了。
沒想到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這天管家來報,說葉扁舟上門求見,再和我商量一下賜婚和退婚的事情。
那我何不趁此機會,表現得我還在意葉扁舟,去醋一醋費煊呢?
誒,可行。
來到石亭時,葉扁舟已經坐在那里飲茶了,還是一身仙氣飄飄的溫潤君子模樣。
「郡主,扁舟這次過來,是想同你再商量一下你我的婚事……」葉扁舟起身便表明了來意。
知道你心急要娶蘇婉兒,但是吧……我現在還需要用你醋一醋費煊,所以你最后再幫我一程吧,就當是贖之前沒有救我的罪過罷。
我在心里默默腹誹,一邊打斷葉扁舟道:「葉大人無需著急,你我婚事畢竟是御賜,退婚估計也沒那麼簡單……」
我一邊說著,一邊四處留意有沒有費煊的身影。
真是天助我也,我和葉扁舟東拉西扯了一會,竟然真的看見費煊就在不遠處舞劍。
我趕緊力邀葉扁舟:「葉大人極少來我府上,不如我帶你在園中邊逛邊聊?」
葉扁舟愣了一瞬,嘴角竟然出現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郡主有心了。」
眼看著離費煊越來越近,我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葉公子,那天我看到你一心維護蘇婉兒,心里實在嫉妒得緊,所以才說出了退婚的話,你我的婚事畢竟是圣上賜下的,恐怕退婚難以交代……」
葉扁舟原本清冷的眼睛中竟然浮現了一絲驚喜:「扁舟和郡主想到一處去了。上次未能及時救下郡主,扁舟心里實在有愧。」
葉扁舟看我的眼神愈發溫柔起來,聲音中還藏了一絲愧疚:「我對婉兒只有兄妹之情,奈何姑母臨終之前懇求我一定要娶了婉兒,否則她死不瞑目。所以,扁舟必須要保全婉兒……」
葉扁舟的眼里帶著淡淡的希冀,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郡主剛才是想說,你我的婚事還是照舊麼?」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真是離了個大譜。
葉扁舟他之前不是一心想著擺脫我嗎?今日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倒是無意中給我助攻了一把。
我狀似不經意地瞟了一眼費煊,他早已停止了練劍,正站在那里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里仿佛藏了千言萬語和欲說還休的委屈和心酸。
我心里倏忽間飄過一絲不忍,不過很快被原計劃掩蓋過去了。
「我……」我裝作含羞帶怯地看向葉扁舟,準備說我正有此意。
沒想到費煊三步并作兩步奔走過來,拉住我的胳膊,緩慢又沉聲說道:「不要。」他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繼續說,「不要嫁給他。」
一時之間,我被他眼里那道深沉的光給鎮住了。
他那雙眼睛里摻雜著十分復雜的情緒,緊張,期待,委屈,傷心,還有……乞求。
我的心也被完全吸了進去,下意識地就要答應他。
還沒等我開口,卻聽到葉扁舟冷冽的輕哼:「費公子這是要做什麼?且不說我和郡主是兩情相悅,我與郡主還是陛下御賜的姻緣,費公子難道也要橫亙在中間嗎?」
費煊并不理睬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目光執著又深沉。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費煊,我的大腦仿佛停滯了一般,只是愣愣地看著他,沉浸在他眼眸里那股濃濃的憂傷之中。
葉扁舟在旁邊涼涼地輕笑一聲:「費公子還不明白麼?」
費煊眼睛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像是破碎的星星四分五裂,絕望又美麗。
我的心突然像遭到重擊一樣,猛然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