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最得意的就是她的身高,她不禁站得更直,表情不變,語氣中隱含得意:「一米八。」
方庭月笑意愈深:「你的肌肉好結實,你是體育老師嗎?」
「泰拳教練。」
她驚呼道:「好厲害!」
我與有榮焉:「虞晚從小就練了,她爸爸是跆拳道教練,媽媽是詠春大師。」
虞晚橫了我一眼。
我后知后覺,困惑地撓撓頭:「我是不是說多了。」
虞晚白了我一眼:「你說呢?」
方庭月輕笑出聲,她說話慢條斯理的:「武學世家啊,真帥氣,虞小姐,我過段時間要進劇組拍戲,演警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指點我幾招?」
虞晚斜睨著她:「你這小胳膊小腿……」
我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別亂說話。
虞晚頓了片刻,干巴巴地說:「很有潛力。」
我忙解釋:「虞晚有點社恐,其實人很好的。」
虞晚:「呵。」
「看出來了,很可愛。」
方庭月沒生氣,反倒是繼續追問:「我誠心請教,不知道虞小姐方不方便?」
虞晚果斷拒絕:「我沒空,要給學生上課。」
「一萬塊一個小時。」
方庭月看她,笑道:「明天怎麼樣?」
虞晚詭異地安靜下來。
她驀地握著我的手,力氣大得我的骨頭好像都被捏碎了,她面上卻不顯露,只緩緩點頭:「嗯。」
我為虞晚高興,只是看著方庭月滿意的表情,我莫名感覺怪怪的。
我搖頭把這個奇怪的念頭趕出腦袋。
這麼漂亮的姐姐,一看就是好人。
7
虞晚最后一個走,走時還沉浸在一萬塊一個小時的大餅中。
關上門后,我長舒一口氣,對著季謹戈豎起大拇指:「學長,你朋友都很好。」
「嗯?」
「我以為他們會看不起我的出身,說我這種灰姑娘也配跟你結婚。
」
「然后又設計陷害我,比如跳下泳池說是我推的。」
季謹戈悠悠道:「這沒有泳池。」
我不搭理他,繼續激情飛揚地說:「我拼命跟你解釋不是我干的,可是你根本不信,冷酷無情地將我一把推倒,狂炫酷霸拽地說你相信你的朋友,而我只是一個外人!」
季謹戈好像有點頭疼,他扶額無奈道:「少看點電視劇。」
……
我以為他單閑這一天,半夜又會飛去國外。
于是第二天見到季謹戈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神情專注地看著平板,我活像見了鬼:「你今天沒工作?」
「周末,休息兩天。」
他摘下眼鏡:「一起出去吃飯嗎?」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神情自然,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我縮縮手指:「好啊。」
他帶我來了一家家常菜館,布置普通卻很干凈,不過他好似有潔癖,抽幾張紙巾在桌子椅子一點點擦干凈。
眉眼中透著認真,仿佛在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熟練地點了幾道菜,神奇的是,他點的我都愛吃。
只是在上菜后,看到上面鋪著的香菜,我握著筷子的手蠢蠢欲動——
想把它們通通挑出來!
季謹戈蹙著眉,臉上有幾分懊惱:「太久沒來,我忘了告訴他們不放香菜。」
我的抵觸瞬間換作遇見知音的欣喜,驚喜道:「你也不喜歡吃香菜?」
「嗯。」
我感覺跟他的距離拉近不少,便把生平最大的夢想同他分享:「我一直想等我有了錢,雇人把全世界的香菜都拔咯!」
他嘴角彎起來:「你什麼時候行動,我投資給你。」
我感動極了:「你人真好。」
一句輕輕的:「我只想對你好。」
我指尖一酥,有些不敢相信地抬頭:「學長,你說什麼?」
他正垂眸將香菜挑出來,聽到我說話他抬眸,眼神清亮,好像什麼都沒說過。
哦,是我幻聽了。
8
一大早季謹戈人就不見了,我的手機上有一條他凌晨發來的短信。
【老公】:我走了。
我咬著一塊面包,手指頭戳戳點點,發出四個字:一路順風~
【老公】:嗯。
我盯著那個字看了好一會,再劃拉上去。
我驚奇地發現,雖然我們聊天次數屈指可數,但永遠都是他收尾。
這也是第一次他離開前跟我說。
仿若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他走后,偌大的大平層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竟覺得有一絲冷清。
我在微信招呼虞晚:出來玩啊出來玩!
隔了好一會她才回復:你老公又飛國外了?
【活潑小村姑】:嘿嘿。
【純情小寡婦】:工作狂,怪不得會流落到相親市場上。
虞晚不知道我跟季謹戈是協議婚姻,保密是協議的一部分。
她以為我們是相親后閃婚。
我通知她我要結婚時,她給我秒回一個 6。
然后又發了她打比賽時的視頻給我,讓我轉發給季謹戈。
我沒發。
因為視頻里的虞晚兇狠得像下一秒就會把我的手機吃了。
9
我繼續糾纏:出來玩!
【純情小寡婦】:不了,要陪大小姐。
她拍了一張方庭月的照片過來,美女姐姐綁著高馬尾,身穿黑色運動服,又美又颯。
【活潑小村姑】:你不是周一從不陪練嗎?
虞晚的人生格言是:錢很好,但我更愛自由。
她自己開了泰拳館后,一周上三天班都算勤奮的。
在她看來,周末是法定假期,周末晚上剛休完假,得再休息一天讓身體適應周二的工作。
她怎麼能自甘墮落!
我忿忿不平地回復:工作狂,你這樣跟季謹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