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別生氣了。」
一一?不就是我嗎?
我有些蒙,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對。
他竟然知道是我?
傅旬熟練地一手托住我的屁墩子,一手撫上我的臉,找著那個缺口之后,小心翼翼地將面具撕下來,但因戴得太久,有的地方粘得很緊,撕一下仿佛都能將我的皮扒下來。
我看到傅旬眼中的心疼。
「你的臉都紅了,若是再繼續戴下去,這些就會順著你的肉而長,到時候就再也撕不下來。」
「你騙我,我可不是小孩子。」
傅旬聽著話忍俊不禁:「不生氣了吧?」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與夫人相識已久,夫人的身段,嗓音,小動作我都了然于心,又豈會因為換一張臉就不記得的?」
我有些動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你被誰害的?」
「夫人不是知道嗎?」
「是你弟弟……還有……還有你納的小妾!」
一想起他納妾,我就覺得喉嚨橫著一根刺。
就別過臉去,不看他,但嘴上依舊較著勁:
「你這叫引狼入室,活該!」
他「噗呲」一下笑出了聲,話語輕柔又滿是笑意:
「夫人這是沾醋了?」
「我……我只是表達看法而已,你若是喜歡,多納幾個也是可以的。」
當然,我是客套一下,
要是他真的敢納,我就……就……就再也不理他。
「夫人,看我。」
過會他見我始終別著臉,便哄道:
「一一,看看我。」
我轉過來正疑惑有什麼話需要面對著面說時,他吻住了我的雙唇。
雖只是輕輕一吻,可那股清甜的茶香卻透過唇瓣滲到口腔當中。
清清涼涼的,就如林間流淌的小溪,緩緩撫平我心頭的煩躁。
「傅禮自幼野心就大,父親過世之后,他就因我對他管教嚴而不滿。
」
「最近我得知他聽從外頭人教唆,欲要謀害我,我就先發制人將他藏在外頭的小妾迎回來。」
「果然他等不了,提前對我下手。」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那女子是老二的人?」
「嗯嗯,」傅旬蹙起雙眉,滿眼擔憂,「我只是沒想到她會害你,畢竟若留著你在,他們對外也好說些,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
他既將話說開,我自然也就沒什麼。
只不過他怎麼就不事先告訴我?
我心里這麼想,也就將話給說出來:
「夫人柔弱不能自理,為夫生怕你會因此事加重病情就想瞞著,夫人只要開開心心就好。」
他的話語很輕,但「柔弱不能自理」六字卻異常地重,似在埋怨我瞞著他。
我是有錯的,但現在既然他在認錯,那我的錯就不是錯。
是他什麼都藏著掖著不跟我說,我才裝柔弱的。
兩人缺了溝通,就不信任,自然疏離。
對,就是這樣。
我在心里給自己打打氣,才開口應道:
「你……你什麼都不說,哪有夫妻之間這樣的,不應該坦誠相待的嗎?」
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聽得很認真,只是在我說「坦誠相待」的時候笑著抿住唇:
「是我的錯,那以后我什麼都與夫人說,夫人待我亦要如此,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眸光真摯透徹,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我。
一個恃寵而驕的我。
以前我是萬萬不敢對他這樣說話的。
也不知以前他是不是喜歡我,也就開口問了。
他回:
「傻瓜,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卻娶了我。
他喜歡我~
我的心頭有道不明的喜意,腦海中不停回想著過去與傅旬相處的片段,
試圖找到他對我動心的片段。
一時間沒注意到傅旬說了什麼,直到他吻上我的唇,我才回過神來。
「日后坦誠相待,好不好?」
我幾許難得見到傅旬這副模樣,不禁生起挑逗之心。
我別過臉。
不到兩秒,他就歪著頭咬住我的下唇:
「好不好嘛?」
我直接仰起頭,這下看他怎麼弄。
沒想到本想戲弄我,卻把自己搭進去。
他語氣低低地說以后都由我說了算。
這哪里能拒絕得了?自是連忙應好。
而因護衛告知傅旬傅老二的手下已搜到這附近來,所以我們得快些趕回京城才是。
我立馬到繡莊與女店家言明情況。
她見到我的時候有些錯愕,半會才反應過來我是誰。
但她極是不舍,我對突然這麼抽身感到內疚。
所以與她約定在京中也開一間繡莊,算是懷安的分店。
她自是欣喜,說著抽空到京中來與我商議。
我與她道別之后,傅旬也與租給我們院子的大娘結算好費用。
入夜,我們喬裝回京,次日午間到達京城。
當我們出現在傅府的時候。
傅禮驚了,那女子驚訝中帶著些許盤算,府里的人都在面面相覷,一言也不敢發。
傅禮本想命人將我們抓住,但傅旬更快一步派人將整個傅府都包圍起來。
他逐一羅列傅禮的惡行,待他戳穿傅禮是私生子的時候。
傅禮一連后退幾步,踉蹌倒地,眼神中充滿著不知情。
若不是傅旬說,我也不知道有這檔子事。
那女子見狀急忙跑上前來,看著傅旬求饒。
她說她對傅旬是真心的,而投靠傅禮是權宜之計。
她還說她會很多東西,能夠很好地輔佐傅旬。
「嗯嗯,說說吧,是哪一只手推我家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