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裴赟的嫂子?什麼豆腐西施,在本宮看來,不過是鄉野村婦罷了!
「見了本宮,也不下跪,一點規矩也沒有!」
自稱本宮,想必就是那位,招裴赟為婿的榮安公主了?
梁青青看著眼前的裴赟,臉色慘白,嘴唇緊咬,幾乎失去血色。
看得出來,她雖說往后不會和裴赟有瓜葛,但心里還是惦記著他的。
這會兒看到裴赟出去小半年,就帶了個女人回來,心里滋味定是不好受。
一旁的裴赟,聽到榮安公主的話,朝著梁青青使眼色。
「嫂子,這位是榮安公主,陛下和貴妃娘娘的掌上明珠!
「還不快磕頭行禮?」
梁青青的目光,落在裴赟扶著榮安公主的手上,目光直直地盯著他:「你和這位榮安公主,是什麼關系?」
裴赟臉色冷下來:「嫂子!你僭越了!」
榮安公主嗤笑一聲:「本宮和裴赟是什麼關系,輪得到你一個鄉野村婦來過問嗎?」
我當即抄著掃帚沖了出去。
「長嫂如母,當初裴家大郎戰死沙場,是青青撐起裴家,靠著賣豆腐,為公婆送終,供兩個小叔子讀書!
「裴赟,你就是這樣報答如自己母親一般的嫂子的嗎?」
裴赟看到我,臉色有些不好看。
「喬虞!你少在這搬弄是非!
「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背井離鄉,離開朔北去了京城?
「你給的那些錢,在京城連個好一點的店都住不了!」
梁青青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我:「阿虞,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青,我……」
我開口想解釋,梁青青卻轉身跑了。
沒空和裴赟計較,我徑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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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追到城外,梁青青才被我抓住。
「青青,你聽我解釋!
「我給他錢,讓他去京城,是不想讓他再招惹你!
「裴赟這人心術不正,你和他在一起,會害了自己的!」
梁青青撲進我懷里,哭了起來。
「阿虞,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的心好痛,就好像空了一塊。
「我十六歲就嫁進裴家,那時候二郎才十四歲,三郎才六歲……」
我一聽,又是一個男人委屈自己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都是在需要咱們女人的時候,千好萬好,用不著了,攀上高枝兒了,就一腳踹開,還嫌咱們低賤!」
手上的掃帚,因為太過使勁兒,竹竿子直接被我捏碎了!
梁青青原本哭唧唧的,看到我比她還生氣,頓時嚇得不哭了。
她有些困惑地看著我:「阿虞啊,二郎他固然有不是,但他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一時語塞。
我能說我感同身受嗎?
只得辯解道:「你我是最好的姐妹,當年我剛到朔北,快餓死的時候,是你給了我一碗豆花喝!
「我喬虞,永遠銘記你這份恩情!
「那裴赟忘恩負義,我比你還生氣!
「不行,我現在就去宰了那個負心漢,給你出出氣!」
梁青青聞言,頓時抱住了我。
「阿虞,使不得!
「二郎他這次回來,攀上了榮安公主,不知道和他是什麼關系。
「你要是打了他,那公主怪罪下來怎麼辦?」
梁青青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前世,裴赟是成了榮安公主的駙馬。
但那是在三年后,沈故淵回到京城,他高中了狀元之后。
如今他不過是個秀才功名,沒有那狀元郎的身份加持,皇帝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窮書生?
更何況,榮安公主一個金枝玉葉,好好的,怎麼會跑到朔北來?
腦子里一閃而過當日謝澄和沈故淵的對話。
「聽說盛王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
「左腿落了殘疾,成了跛子,恐怕當不了儲君。」
難不成,這榮安公主,是來找沈故淵的?
沈故淵真有機會回京城了?
我這半年,可沒少使喚他,還給他臉色看。
他重新當上太子,不會打擊報復我吧?
這樣想著,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務必在榮安公主找到沈故淵之前找到他。
好在朔北城就這麼大,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沈故淵去哪兒了。
沒想到他從我這走了,竟然跟謝澄走了。
我找到將軍府門口,看門的守軍把我攔下了。
「什麼人!膽敢私闖將軍府,不要命了?」
我正要解釋,一名參將從里頭出來了,見是我,立刻賠笑道:「哎呀!這不是喬掌柜嗎?
「我是李參將,經常來你們食鋪吃飯的,你記得嗎?」
我連忙點頭:「記得,常客嘛!」
李參將聽我這麼說,更高興了。
「喬掌柜怎麼到我們將軍府來了?」
他這話可是把我給問住了。
我怎麼說?難道說我是來找廢太子沈故淵的?
沒想到那李參將還怪會腦補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找我們將軍的是不是?
「喬掌柜快進來!將軍去大營了還沒回來,您在花廳坐著等一會兒,末將馬上派人去請將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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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參將,人還怪熱情的。
沈故淵聽說進了將軍府,我總得進去了再說。
有人不敢多說什麼,跟著李參將進了花廳。
謝澄戍邊多年,沒帶家眷,將軍府只有一個主子,除了一些重要的地方,沒什麼伺候得下人。
我在花廳坐了半天,也沒什麼人搭理我。
正打算起來四處轉轉,一轉頭,便被人拽到了屏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