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心里暗罵了他一句,回自己房間將簽完字的合同放進了保險柜存好。
簽完合同后,我和江時謙度過了相安無事的兩周。
這天回家時,正好聽見一聲脆響。
江時謙大刺刺地側躺在沙發上,垃圾桶里還有剛削完的蘋果皮。
他悠閑地正在啃蘋果,另一只手則半舉著刷著賽車視頻。
我東奔西走在為家族產業忙碌,他居然舒服躺著啃蘋果?
看他這樣舒坦我就不爽!
于是我快步上前,虎口奪食,一把將半個蘋果從江時謙嘴里掏了出來。
江時謙坐起來,瞳孔放大,似是震驚,他頗有些呆滯地看著我,
「犯病了?」
我痛心疾首地譴責他,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你吃前問過我了嗎?
「今天敢吃蘋果,明天就敢轉移財產,后天就要搬空我們的家,江時謙,你有沒有點良心?」
一番話震得他江時謙啞口無言。
可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就知道這小子不甘心。
我多留了個心眼,接下來幾天,江時謙早出晚歸,也沒其他動靜。
就在我徹底放下警惕后,某個夜晚,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我的房間。
4
「啪。」
那人點亮了房間的燈,明晃晃的光刺目得很,我意識瞬間清醒。
同時,半睜的眼睛也看清了那條作惡的狗。
江老狗滿臉得意。
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露出我粉嫩的花睡衣來,
「這是夫妻義務,你履行了嗎?」
小樣,這也想對付我?
當著江時謙的面,我直接四腳朝天躺平,
「來啊!」
我一身正氣,目光堅定。
大招還沒使出,江時謙就敗下陣來。
他嘴硬,咬牙切齒地說了句,
「誰怕?」
不知道江時謙嘴硬的時候有沒有意識到,他眼神躲閃,雙頰發燙,耳根已經泛起了紅。
被子被他重重甩在我身上,臨走前,他還試圖狡辯挽尊,
「就知道你覬覦我美色,小爺我才不上當。」
「砰。」
門被江時謙帶上,室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我將整個頭都蒙在了被子里,笑到發顫。
天真的、幾乎有點純情的死對頭。
以前怎麼沒發現江時謙這麼好玩。
5
不過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這些天我長時間浸在公司里焦頭爛額,我爹的對家竟偷偷上門把門口的發財樹給澆死了。
自我爸成家立業以來,這棵發財樹就屹立在門口,風雨不動。
照我爸的話說,也是我們秦家的一份子,是秦家蒸蒸日上的象征。
就算是我來了也要尊稱它一聲「叔叔」。
而那萬惡的對家竟然把我叔叔害死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傍晚,我換上深色防曬衣,戴上口罩和帽子,抱著一袋釘子出了門。
順利隨著他人的車輛潛入對家地下車庫后,我找到了對家停在那的兩輛豪車。
釘子被我均勻地灑在輪胎周圍。
完事后,我得意地拍了張照片發給我爸。
「誰在那?」
一道刺目的手電筒光精準無誤地打在我身上,碰巧來巡邏的保安怒斥,
「你在做什麼?」
做賊心虛地我捂著臉,開始在偌大的停車場狂奔。
「站住!別跑!」
傻子才不跑。
司機師傅還在不遠處的小路上等我,我憑著奇怪的走位,在停車場繞了一圈又一圈,順利擺脫了保安。
「小姐,你沒事吧?」
「沒,這點小事,費不了多大力氣。
」
「可是你的腳怎麼……」
詞匯在他腦子里轉了一圈,司機師傅終于找了個恰當的,「怎麼腫得像饅頭似的。」
「其實也不疼。」
我冒著冷汗,強行嘴硬。
然而一到家,我就開始抱著腳大聲嚎叫。
左腳在逃竄時不小心扭傷,結果越來越嚴重,高高腫起,一落地就鉆心得疼。
聞訊趕來的爸媽心疼地將我攬進懷里,還請來了當地最好的骨科醫生,上門為我治療。
我哭得稀里嘩啦,一面不忘淚眼朦朧地看向醫生,
「上藥會疼嗎?」
「不疼,你這不算太嚴重,等會去醫院拍個片看看,休息幾周就沒事了。」
我一聽,更難過了,
「幾周?我家等不了那麼久了,我要回去加班,有什麼特效藥吃嗎?」
「咳咳。」
一旁,我爸突然咳嗽了幾聲,眼神躲閃,
「聲聲你就好好休息,咱公司不是還有我嗎,我們秦家一定能力挽狂瀾,把產業都保住的。」
「那……」
我還欲說些什麼,媽媽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朝門口看去。
剛被電話喊回來的江時謙正在門口換鞋。
我反應迅速,立馬抽了張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干。
「秦小姐,這里我動一下,你可能會有點疼,疼的話就喊出來。」
醫生專心研究我的傷腳,雙手稍稍一動。
一股鉆心的痛從腳踝處傳來,我下意識攥緊了沙發,一聲不吭。
「怎麼樣?」
我虛弱地露出個笑來,「其實也還行。」
醫生:「……」
那剛剛鬼哭狼嚎的是誰?
6
見到江時謙回來,我爸媽很快起身。
一個說約了美容,一個說約了理發,連醫生也留下藥離開。
我爸拍拍江時謙的肩膀,「聲聲就交給你了。
」
隨即,我媽不留一絲感情地,抽走了抱著我的手。
門被關上,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江時謙。
我和他四目相對,然后他……
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