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我過來,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打擾了。」
我沒和他客套什麼,只給他指了指外間的屋子:「那里面有剛拿過去的三件套,明天一早電動車充好電你就可以離開了。」
屋里,閨蜜還在給小狗止血,我又削了兩片木頭,做成了簡易的夾板拿給她。
「你看新聞了嗎?」
閨蜜搖搖頭:「剛才一直在地下室,那里沒有信號。」
她給小狗包扎的手法很利落,我插不上手,便在一邊繼續看手機。
然而下午還掛在熱一的詞條已經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應急物資的科普,還有注意衛生、謹慎用藥的公告。
我試探著在搜索界面輸入喪尸兩個字,卻提示該詞語為屏蔽詞。
結果顯而易見,病毒已經擴散,并引起了恐慌。
夜深人靜,我沒有什麼睡意便去頂樓看望遠鏡,遠處的鬧市區依舊車水馬龍,而周圍也反常地燈火通明。
我又溜達到代駕住的小屋外面,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陣響亮的鼾聲。
但不對勁。
末世多年應對危險的本能讓我沒有絲毫猶豫地推門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被子底下只有一個播放著錄音的舊手機。
我沒有直接回去,反而攀著窗沿翻身上了露臺,從頂樓折返。
二樓空曠安靜,只有新風系統循環的聲音。
他并不在這里。
既然對方沒睡,那一定知道了我剛才不在主棟別墅里。
我悄悄攀著二樓的扶手看下去,果然在一樓客廳的沙發后看到了那個鬼祟的身影。
「別墅外面弄得和碉堡一樣,里面可真不錯,她們就兩個女孩兒,我自己就辦了,你們快來!」
「誰管那黃臉婆,好寶貝,哥哥只稀罕你。」
我悄無聲息地來到男人的身后,冷漠地聽他炫耀自己如何利用我們的善心,事成后又打算怎麼將我們兩個無辜的女孩子物盡其用。
人性的卑劣與惡意,一覽無余。
幸好這種事在末世我見得太多,已經不會再影響心情。
那邊男人還在眉飛色舞,我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后。
男人終于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下意識轉過頭。
我松緩著手指,微微歪頭目測丈量。
見我手無寸鐵,男人突然笑了:「真是識時務啊妹妹……」
我撩起眼皮:「Surprise。」
然后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14.
尸體落地發出悶響,電話那頭的女人還在大呼小叫。
我隨手掛了電話,開始考慮是把尸體連夜扔出去,還是先找個地方藏進來。
突然一個細微的響動引起了我的注意,轉身的同時我拔槍上膛——
然后就看到閨蜜站在樓梯拐角處,目瞪口呆地望著我。
我趕緊把槍重新插回去:「別別別別害怕!」
閨蜜嚇壞了:「都上膛了你就別塞回去了!!」
客廳里的大吊燈被打開了。
明亮的光線下,我和閨蜜坐在左右兩側的單人沙發上,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閨蜜率先打破了僵局:「那個……死透了嗎?」
我點點頭:「我扭斷了他的第四頸椎。」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長江市長江大橋。
閨蜜摸摸鼻子:「這麼多年,你自己過得挺苦的吧?」
「我看手法都挺熟練的……」
「啊?」我疑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啊對,這幾年搞了點兒副業。」
「……」
閨蜜可能覺得這天兒沒法聊下去了,就隨手打開了電視。
電視里卻恰巧播放了有關病毒泄露,感染者變異傷人的新聞。
僅僅一天,市區已經全面淪陷了。
「是喪尸病毒。」閨蜜好像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抬頭對上我驚詫的雙眼。
「攤牌了,我其實是重生的。」
「……」
閨蜜走過來抱住我:「央央,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事實……」
我窩在她懷里,悶聲回答:「我知道。」
「因為我也是。」
閨蜜:「???」
她一把將我從她懷里薅出來:「你說啥?!」
「我也是重生的,從喪尸病毒爆發的第四年。」
「……行吧。」閨蜜艱難消化了這件事,松開我后大步走到門廳去拿車鑰匙,「你把尸體帶上,咱們得再去趟研究院。」
「我開車吧。」我架起尸體,「我之前開過一陣子防爆裝甲。」
把尸體塞進后備廂后,我在駕駛位上熟稔地啟動了汽車。
閨蜜在副駕駛默默系好安全帶,又伸手去抓車頂的把手。
我被逗笑了,拍拍她的腿安撫:「別害怕,我熟練工。」
「會打槍,會開防爆車,還會殺人……」閨蜜狐疑地看著我:
「你上輩子不會是個末世雇傭兵吧?」
「沒有,我只是 A 區基地的先遣隊隊長。」
閨蜜聽后一愣,然后笑了笑:「難怪我沒聽懂。」
「我沒活到 A 區成立。」
15.
市區的主干道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們將車開上外郊的荒地,才硬生生闖了條路出來。
沿途的路上已經出現了喪尸,但動作遲緩,只遵循本能尋找撲殺活人。
一路行駛進理工大校區內,偌大的園區仿佛空了,只剩下成群結隊的喪尸在四處游蕩。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引來了其中的一小撮。
將車子停在研究院門口后,我對閨蜜比了個稍等的手勢后,隨即就跳下了車。
沒有進化的喪尸甚至不值得我使用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