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想莫名成為感情的第三者。」
唐妗說話時,從始至終,眉眼都是溫柔從容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并不是你的問題,是紀延禮自己放不下,犯了既要又要的錯。」
唐妗定定看我:「我覺得,你和我很像……我是說性格方面。」
「是嗎?」
她點點頭,眼帶笑意。
錯身離開時,我由衷贊嘆一句:
「這部電影很好看,你演得很好。」
「謝謝。」
出了洗手間,回到祁風身邊。
他牽著我的手,興致勃勃地和我說著接下來約會的進程。
我都隨著他去了。
一直陪他玩到晚上十點才興盡回家。
24
在衛浴間,和祁風一起并排洗漱。
回想著白天的事情,始終壓不下心頭的懷疑。
沖掉牙膏泡沫,順手推開祁風湊過來要親親的腦袋。
我冷不丁問:「你和祁月認識?」
祁風,祁月,這不是兄妹名嗎?
等了這麼久,也沒等到祁風自己主動坦白。
非要我自己來問。
祁風被我問得表情一僵。
「姐姐,我不認識……」
我不給他辯駁的機會,一句一句逼問:
「家道中落?」
「為了負擔起養育妹妹的費用?」
「迫不得已去會所任職?」
我每說一句,他的眼眶的濕意就越重一分。
「姐姐,你聽我解釋……」
水龍頭沒關,水流嘩嘩作響。
我隨手關緊,側身倚在鏡子邊。
用右手食指輕挑起他的下巴。
「又要哭了嗎?」
說著,我又抬起左手靠近他的臉,指尖下垂,殘余的水珠順勢滴落到祁風的眼尾處。
水珠一直滑到下頜,像是淚痕。
祁風怔怔看我,眸子動了動。
我淺笑。
「你的眼淚,真真假假,難道我會分不清嗎?」
25
我已經單方面和祁風冷戰一個月了。
在這期間,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每天送到公司的禮物,都被我派人原封不動地送回去。
我向公司和公寓的保安都打了招呼,不允許他進來。
再見面時,天氣微涼。
祁風站在我常去的便利店門口,堵到了我。
此時正在下綿綿秋雨。
我打著傘看他。
他渾身濕透,身形憔悴。
我蹙眉:「你不知道躲雨?」
祁風拉住我的袖子,發尾還在滴水。
「姐姐,我錯了。」
他話音輕顫。
「你別不要我,帶我回去吧。」
26
領了只淋雨小狗回家。
門一關上,身體就被撲倒在玄關處。
祁風雙手墊在我的后腦勺和背后,埋首在我頸肩廝磨。
他身上的雨水沾濕我的衣服,我費力推他,沒推動。
「你把我衣服弄濕了,而且地板臟,起來。」
祁風搖搖頭,抱得更緊。
我拽他頭發,冷下聲音:「臟,起來。」
半晌,他微微撐起身,溫熱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我的脖頸處。
「姐姐,我好想你,你為什麼能狠心這樣對我?」
我推開他站起來。
「我不喜歡被騙,懂嗎,祁少爺?」
我和你的相遇,從最初就是以騙局開場。
27
收拾干凈后,我給祁風丟了條新毛巾。
「好好的財團少爺不做,為什麼要跑去會所當男模?」
祁風坐在沙發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緩緩解釋:
「我在國外混不吝太久了,剛回國,也不想繼承家業。」
「家里就斷了我的錢,然后我就去會所當男模了……」
我頓悟。
難怪那次和我談合作的人是他妹妹祁月。
敢情家業全被撂給妹妹了。
祁風說著,眼眸逐漸濕紅,喉結攢動一下。
「姐姐,我在會所任職時,除了你就沒有和別的女人接觸過。
」
「我在會所等了好多天,你都沒再來過,我就辭職了。」
「你是我的初戀,你別不要我,我真的離不開你……」
我輕輕點頭,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
守男德,不錯。
祁風當晚在我的公寓留宿了。
有客房我也不給他睡,我讓他睡的沙發。
結果他半夜還是摸到我房間來了。
早上醒來,腰上環著一條手臂,后背被焐得熱烘烘。
我想也不想,直接抬腳把人踹下床。
「姐姐……」床下傳來哀怨的呼痛聲。
「去給我弄早餐,還剩四十分鐘,我要去上班。」
祁風扒著床邊探出頭,桃花眼發亮。
「姐姐,你原諒我了?」
「再廢話,你就去大門外的街上露營睡覺。」
「……我現在就去弄早餐!」
28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個月的冷戰期,給祁風帶來巨大的刺激。
他黏我黏得更厲害了。
晚上非要和我一起睡,我不讓,他就在我床邊打地鋪。
我拒絕他在辦公室陪我辦公,他就只好承包接我上下班的司機一職。
我身邊但凡出現什麼優質男性,他都會格外警惕。
像只歷經艱難重新回到主人身邊的大型犬。
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終于,在他再一次以查戶口一般的方式。
去旁敲側聽,我上個星期接觸的一個年輕帥氣的合作對象時,我忍不了了。
——得給這小子找個班上了。
「你去,讓你妹妹幫你安排一個職位。」
「姐姐?」祁風委屈地睜大眼,期期艾艾說,「我只想待在你身邊,我就這一個小小的心愿了……」
我打斷他:「我不喜歡沒有上進心的男人。」
「我現在就去!我一定好好賺錢!」
29
咖啡廳。
紀延禮將一一沓紙質資料放在桌上,推給我。
我翻了翻,眉頭微皺,抬眼看他。
「你調查了祁風?」
紀延禮端起咖啡杯,輕抿了口。
「我不調查他,你現在都還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