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親手肢解了爸媽送我的小鸚鵡。
他們當我是怪物,生了個小號打算重練。
后來妹妹出生了,從此我身邊多了個甩不掉的小家伙。
她總是甜甜的喊我姐姐,喜歡的東西都會分我一半。
在她的陪伴下,我藏起真實的自己,偽裝成乖巧的模樣。
直到妹妹被送進 ICU 搶救,我才知道,她一直被校園霸凌。
事情鬧大后,我們等到的只有霸凌者嬉皮笑臉的道歉,
“我錯了,下次還敢。”
嘻嘻,既然還敢,那我也不拘束了。
1
妹妹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整張臉都被打的變形,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傷疤,下半身的血止都止不住。
明明早上還和我熱情的打招呼的妹妹。
此刻卻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
“患者傷勢很嚴重,必須立刻安排手術,孩子父母趕緊簽個字。”
我爸摟著快哭暈過去的我媽,默默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上了名字。
從我這個角度,清楚的看到他握著筆的手都在顫抖。
“醫生,我女兒會沒事吧?”
醫生表情凝重,“她傷勢太重了,下體被木棍捅穿,拔出來的過程可能會造成大出血。”
“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
這場手術持續了八個小時,直到手術室的紅燈熄滅。
醫生走出來摘了口罩,“手術很成功,但患者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需要在 ICU 觀察幾天。”
妹妹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我們只能隔著透明玻璃,看著她渾身插滿管子,再沒有了從前的朝氣。
我爸坐在醫院的長廊上。
我媽眼睛都哭腫了,我爸抽著煙一言不發。
警方很快就有了調查結果。
上午第三節體育課,學校監控拍到一群人將妹妹拽到廁所。
他們在我妹妹恢復數據的手機里,找到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妹妹被人架著,帶頭的女生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妹妹的臉一下子就腫起來了。
妹妹紅著眼看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帶頭的女生抓起她的頭發,重重的砸向墻壁,“為什麼,你踏馬還敢問為什麼?天天發騷犯賤勾引賀軒,你當我瞎了嗎?”
妹妹被撞得眼冒金星,她拼命的解釋沒有。
但那群人哪里肯放過她,一只腳朝她的肚子狠踹了一腳,她吃痛的弓起身子,另一只腳卻趁機踩在她的背上。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視頻里傳來了清脆的歡笑聲。
“賤貨,還敢勾引賀軒!”
“給我把她衣服扒了,她不是喜歡發騷嗎?讓她騷個夠!”
妹妹驚慌失措,拼命掙扎,卻躲不過一群人對她的圍攻。
很快妹妹的衣服被撕扯成布條,她連忙用手環抱住自己,卻被幾個女生沖上來拉開。
她們對著妹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搖晃的鏡頭中,不知道誰提了一嘴,“妍姐,你說她這麼喜歡發騷,不如咱們就幫她止止癢!森*晚*整*理”
被稱作妍姐的女生輕哼了一聲,似乎很滿意這個提議。
那個女生狗腿的從旁邊拿了個拖把,遞到妍姐手里。
“給我把她按住了。”
妹妹驚恐的看向她,“你要干什……”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手機掉到了地上,視頻戛然而止。
2
“她們怎麼敢……”
我媽捂著嘴,哭的泣不成聲,她根本不敢相信妹妹竟然經歷了這種事。
我爸死死地握著手機,“警察同志,我要起訴她們,我要讓她們牢底坐穿!”
警察面露難色,“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她們現在未滿 12 周歲,我我們會盡力幫你們爭取更多的補償……”
“補償?我女兒都被她們打成那樣了,補償能讓她好起來嗎?”
我爸懦弱了一輩子,這次也終于忍不下去了。
自己的女兒被打進了重癥監護,現在談和解,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很快,我在派出所見到了她們。
這件事鬧得太大,警察通知我們到派出所談話。
六個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小畜生,嘴里嚼著泡泡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們的家長坐在旁邊,開口的不是道歉,而是指責。
“這不就是同學間小打小鬧,怎麼還弄到派出所來了。”
“耽誤我們孩子學習,你們負的起責任嗎?”
“就是,我們上班忙得很,為這點小事把我們叫來,是不是太過分了?”
班主任好言好語的勸他們冷靜下來好好談,可他們越叫越大聲。
帶我們進來的警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四周才算是安靜下來。
“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當面談談于晴晴同學被霸凌的事,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
雖說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談話,但畢竟是在派出所,還是有警員做記錄的。
我媽在醫院陪著妹妹,今天是我陪我爸過來的。
從他們進門開始,我爸始終一言不發。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些人,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對于霸凌一事,她們當場承認了。
“是我們打的,怎麼了?誰讓她犯賤來著。
”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那群小畜生叫她妍姐。
她本名叫姜妍。
視頻中只拍到了她的側臉,正臉更加讓人惡心,一雙三角吊梢眼,臉上還有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