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斬斷我的退路。
困我一生為他心愛的姑娘報仇。
且,七喜還說錯了,我已經成不了燕譯君手里的刀了。
他在登基之前,就徹底廢了我的武功。
如今的我,不過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廢物罷了。
不過是這些年,我積威已久,無人敢挑釁我,便也無人知道,我武功盡失這件事。
倒是七喜這話,讓我再次想起了我最初跟燕譯君時的日子。
那時,他還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說他的居所是冷宮都不為過,至少我沒見過比他居所更冷清更破敗的宮殿。
我打了退堂鼓,還順便想拉著他一起退了。
我說:「十六啊,就你這樣不受寵,身邊還一群廢物的皇子,逆襲好像不太可能啊……」
他用「不然我要你干嘛」的眼神看著我,說:「我母妃母族一家一百零八條人命,全部死于我父皇手里。只是因為我舅舅在朝堂上與他政見不同,多說了兩句。」
頓了頓又道:「前大將軍李將軍一生威名赫赫,只是因為朝堂上有大臣想要他的兵權,故意設計陷害了他。我父皇怕李將軍功高震主,想都沒想,奪了他的權,罷了他的官,導致李將軍至今生死不明。」
再頓了頓:「羽西,我若逆襲不成功,我大皇兄繼位,大燕的江山,還是這樣爛到根里的腐敗,無數功臣依舊會死得不明不白。」
我:「……」
我想說,其實我也不是個好人。
我十五歲從我父親手里接過臨淵閣,到我遇見燕譯君那年,已全權掌控臨淵閣三年,也沒干過幾件利國利民的事,打家劫舍倒是經常干。
不然,我也不至于被人追殺。
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為我是個武功好點,刀法好點的落魄江湖客。
但許是他那美麗的皮囊說服了我,我鬼使神差點了頭,「那確實,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呢。」
4
那以后,有三年的時間,我不是在去殺人就是在去陷害人的路上。
雙手沾滿鮮血。
原本當時在燕都還活著的有九位皇子,但三年后,只剩下三位。
太子燕歲秋,七皇子燕齊梧,以及他。
不說全是我的功勞。
至少有我一半的功勞。
等這些皇子死的差不多了,先帝的身體也垮得差不多了,肉眼可見的不太行了,燕都開始越來越像修羅場。
燕歲秋從一開始就知道是燕譯君在鏟除自己的兄弟,但他從來不管,甚至暗中幫忙遞刀,借刀殺人。
可只剩下三位皇子了,這刀也該落在燕譯君頭上了。
不然,先帝一死,這皇位落誰頭上就真不一定了。
畢竟,那時,燕譯君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落魄皇子了。
許多大臣在我手起刀落中,害怕燕譯君喪心病狂,將他們給一起宰了,干脆投到了他的陣下。
當然,不能否認,燕譯君在籠絡大臣這方面,手段很高明。故而,不過三年時間,他在朝堂上便有了與燕歲秋分庭抗禮的實力。
所以,第四年,燕歲秋對燕譯君下手了。
燕歲秋那些年能坐穩太子之位,才能倒真沒有,唯心狠手辣爾。
他對付燕譯君的手段最初還算高明,誣陷燕譯君。
可惜他被燕譯君給智商碾壓了。
陷害了燕譯君三次,全被燕譯君給反殺了。
還讓他在先帝心中落了個「無容人之量」的印象。
于是,他狗急跳墻,直接找人刺殺燕譯君。
然后,又被我給反殺了。
我那些年吃燕譯君的,用燕譯君的。俗話說得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況,我還欠著燕譯君一條救命之恩。
燕譯君戮刑司太多中看不中用的人了,所以,為了他的安危,我暗中將我臨淵閣的人給調進了他戮刑司。
不是我吹,我臨淵閣的人,全是亡命之徒,一個頂十個用。
燕歲秋刺殺也不成功后,更急了。
加上那年
>>> 先帝還染上了風寒,乍一看,跟馬上要撒手人寰似的。
同時,竟還傳出了謠言,先帝想臨死之前將太子換成燕譯君。是以,燕歲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謀了個反,逼宮。
結果當然是沒成功,先帝只是病重,不是死了。
他老人家手里握著燕都二十萬禁衛軍,豈是燕歲秋手里那點兵能撼動得了的。
5
當時的情況,倒也沒有我如今說來這般云淡風輕,甚至算是兇險。
燕歲秋是在先帝的生辰宴上謀反逼宮的。
先帝哪里能料到自己的兒子還有這手,沒防備。所以,宴席過半,燕歲秋突然從腰間拔出軟劍指向他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根本來不及反應。
還是坐在他下首的燕譯君最先反應過來,撲過去替他擋了一劍。
但燕譯君的武功是真不行,擋完一劍后,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累得我幫他收拾爛攤子。
在燕歲秋的劍再次刺向他時,徒手奪下了燕歲秋的劍,導致我也跟著被傷了一劍。
咱就是說,參加宮宴不能帶武器這一條,就該取消。
瞧瞧,有心干刺殺的人,怎麼樣都能將武器給帶進去,還限制我們這些想護駕的發揮。
好在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