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燕譯君依舊喜歡著李如蘭。
哦,外加色誘跟拉攏七喜。
可惜了,我家喜姐只對臨淵閣閣主的位置感興趣,勉強同意敷衍敷衍燕齊梧還是我用閣主的位置誘惑的。
燕譯君也如了他的愿,收了一堆跟李如蘭生得像的妃子,還故意寵得無法無天。
來挑釁我的同時,告訴我,是燕譯君想要我的命。
好讓我為了報復燕譯君而選擇燕齊梧。
畢竟,我喜姐為了敷衍燕齊梧早已經將我臨淵閣閣主的身份以及臨淵閣有多少財富,有多少人馬都告訴了燕齊梧。
除了沒告訴他,臨淵閣的前身是我父親的兵以外。
「所以,」燕齊梧咬牙切齒:「這一切都只是你們做得局?只為殺我跟瓦解我的私兵!」
我反問:「不是你先開的局嗎?」
17
燕齊梧死后,我麻溜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
跟燕譯君告別。
燕譯君盯著我手里的包袱,蹙眉,再蹙眉,又蹙眉:「皇后……」
我打斷他:「君無戲言,我看見你就煩,不續。」
他:「……」
他嘴角抽了抽,「朕在你心里就沒有一點分量嗎?」
我點頭:「你自己有多賤你心里沒點逼數嗎?」
他:「……」
他欲再說的話,直接被我給噎了回去。
然后,親自送我出了宮。
七
>>> 喜跟在我身后,叭叭叭。
「閣主,陛下還在宮墻上望著你呢。」
「閣主,他看上去好像一條悲傷的狗。」
「閣主,要不你回個頭吧,他……」
我打斷她,「別忘了,你才是閣主。」
七喜:「……」
我倒是想回頭來著,但是回不了頭了。
將死之人,回頭就是兩個人的悲傷。
兩月后,我抵達臨淵閣總部,江南。
這兩個月,我的身體越來越差,隨時隨地吐口血已經成了日常。
老頭子曾是我父親的軍醫,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罵罵咧咧:「將軍當年讓我看好了你,可別半途夭折了。現在倒好,將軍要一語成讖了。」
我:「……」
我麻木地看著他:「您老倒也不用老是提醒我快死了這件事。」
可老頭子不但不閉嘴不提,還干脆嘮叨上了:「你當年要是聽勸,不去燕都,不去找燕譯君,至于落得今日這個下場嗎?」
我:「……」
他:「當年就跟你說過了,燕都是龍潭虎穴,讓你別闖,你非要闖。你讓我老人家將來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你父親交代。」
我:「……」
是了,哪有什麼剛好被燕譯君救了的戲碼,不過是那日我著人故意將我追到了燕譯君面前,想碰瓷他罷了。
只因他是我父親心心念念,放不下的故友外孫。
只因我父親臨死之前,咬牙切齒說,李家人,此生不復入朝堂。閉目前,望著的方向卻是燕都。他想要大燕有一個明君,不想將來再有他這樣忠國忠君的大將步他的后塵。
只因我依稀記得,燕譯君在我十歲那年,跟他外公來了將軍府,險些被我削了腦袋,卻沒跟我父親告狀。
我訕笑:「放心,我會先跟我父親交代的,一定不讓你背鍋。」
老頭子:「……」
老頭子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我:「……」
尾聲
【燕譯君】
羽西離開燕都的次年末,她的侍女七喜回了趟燕都。
不,應該是臨淵閣現任閣主回了趟燕都。
碰巧被我撞上了。
我宴請她入宮喝酒。
她支著腿隨意地坐在我面前,跟我寒暄:「陛下,別來無恙。」
我知道羽西為什麼喜歡她,因為骨子里,她倆是同一類人。
不卑不亢,活得隨性。
若羽西當年不為了我來燕都,此時,她應該跟七喜一樣,在哪個好友那里喝著小酒,閑聊著天。
我至今記得多年前,她來燕都那天的場景。
那天,我原本在茶館的包間喝著茶,我的暗衛來報,外面有個姑娘在跟人商議如何賴上我。
暗衛說,姑娘就在樓下。
我將包間的簾子掀開了一條縫,就見她在樓下大堂小聲跟人說著什麼,聲音太小聽不清。
但看口型是在說:「放心,燕譯君是個傻子,不會起疑的。」
我:「?」
這世上叫過我傻子的只有一人,李將軍之女,李如蘭,小名羽西。
只是基本沒人知道她的小名罷了。
我會知道,是因為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那還是很多年前,我母妃一族沒有被我父皇賜死之前的事。
她父親自邊境打了勝戰回來,我外公跟她父親是忘年之交,而我那段時間在我外公那里玩耍。
所以,我外公帶上我一起去了將軍府找李將軍喝酒。
大人喝酒,小孩自便。
我在自便閑逛的時候,遇見了她。
她正在府上的演武場練武,拿著一把刀。
好巧不巧,我路過的時候,她手里的刀脫了手,直直朝我飛了過來。
我:「!」
我當場蒙了。
她也蒙了。
雙雙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有驚無險,演武場有李將軍的親兵,親兵手疾眼快將刀給接住了。
她快步跑過來,喝道:「誰家小孩亂闖來的,還傻子似的連刀都不會避。」
我:「……」
不是哪個小孩十歲的時候,都會舞刀弄槍啊!
親兵趕忙阻止她,「小姐,不得無禮,這是十六皇子。」
她:「……」
她「哈」
了一聲,改口:「傻得還挺可愛,就是有點廢命,下次還是聰明點好。」
親兵:「……」
我:「……」
但我可愛也沒能留住她的目光,她揮揮手同我道:「十六皇子還是去別處閑逛些好,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