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齊嶼養大的。他給我做飯,供我上學。
把我捧成了珍珠,自己卻三年沒買過新衣服。
后來我被帥氣多金的男人求婚。
他一聲不響消失三年。
我找了他三年。
終于抱住他的時候,我放聲大哭。
「齊嶼,你這個大騙子。」
1
通宵一夜,我盯著手機屏幕眼睛酸澀,神經緊繃著。
鎖屏上的消息彈了出來。
我顫抖地點進去。
又是一樣的消息。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一萬元。
我努力咽下喉嚨里的酸澀,一遍又一遍看著,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卻依稀看到熟悉的賬號變了。
我擦了擦眼淚一遍遍核對著。
不一樣。
這一次不一樣。
我抓起鑰匙沖出去。
我要找到你了,齊嶼。
你跑不掉了。
看我這回怎麼收拾你。
你怎麼敢把我扔下三年的。
無人的街道上我在狂奔。
寒風翻飛著衣角,我多想一下沖進他的懷抱。
看著緊閉的銀行大門,我才發現現在是早上 7 點,銀行還沒有開。
我在門口坐了兩個小時,門開的那一刻我就沖進去。
溫柔的女聲響起:
「女士,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我才恍然自己什麼都沒帶。
我苦笑一下。
你是有多想見到他啊,沈茵。
人家都把你丟下了。
我回家整理了一下自己。
戴上他曾經送給我的珍珠項鏈。
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氣。
又坐到服務窗口遞上身份證的時候心里突然忐忑起來。
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會不會有了自己的家庭?
「女士,匯款人是泰國境外的電話號碼。
「這是他的聯系方式。」
我拿著紙條出神地走出銀行。
泰國?
他為什麼去了那里?
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我顫抖地輸著那個電話號碼。
錯了好多次。
我在逃避什麼……
第四次的時候終于輸對了。
「嘟……嘟……」
「喂?」
那邊是粗糙的男人聲音。
我的心咯噔一下,緊張起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齊嶼,你在哪?我好想你。」
那邊沉默了好久,我也跟著捏緊了電話。
「是嫂子嗎?」
眼淚跟著砸到屏幕上。
我該怎麼回答呢?我們的關系。
2
我去了泰國。
穿著黃色格子外套的男人在出口舉牌向我這邊招手。
是陳浩。
我跟著他一路走著。
陳浩語氣輕快:「你是沈茵吧?」
「嗯。」
「你和齊嶼是什麼關系?」
「我們……」
他突然苦笑一下。
「過命的交情,齊哥救過我一命。」
「這麼巧,我的命也是他撿來的。
「齊嶼呢?他現在在哪?」
「跟我來,等會兒,等會就能見到他了。」
我打量著這附近,是破舊的居民樓。
我捏緊了行李箱。
齊嶼他這些年,就住在這里嗎?
陳浩帶著我走到一間房前。
我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心里忍不住雀躍起來。
門鎖被擰開。
「齊嶼……」
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變得哽咽發不出來。
面前的房間空蕩蕩的,但是被主人收拾得格外干凈。
陳浩遞給我一杯水讓我坐下。
我打量著四周,墻上掛著顯眼的照片。
是我和齊嶼的合照。
我站起身,輕輕撫著相框。
眼眶不知不覺盈滿淚水。
齊嶼這個大笨蛋。
「嫂子。」
我轉過身。
陳浩遞給我一雙拳擊手套。
「這是齊嶼的拳擊手套。」
是我送給他的那一副,上面還繡著我的名字。
「齊嶼呢?」
陳浩站在原地,低著頭。
「齊嶼在哪?」
我晃著他的肩膀,歇斯底里。
「求你了,告訴我他在哪?」
翻遍了房間的所有角落也沒看到齊嶼的身影。
我捏住他的肩膀用力晃。
「你告訴我啊!」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
「齊嶼他……」
他的話語由口型轉述到大腦,耳鳴聲沖擊著,心臟疼痛得喘不過氣。
視線模糊起來,意識墜入了無底洞。
3
「懶豬,起來洗漱。」
齊嶼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塞給我校服。
「還有十分鐘就遲到了。」
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他熟稔地拿熱毛巾給我擦著臉。
「趕緊刷牙。」
「知道了。」
后面實在看不下去,他把我背起來放到小電驢后座上,給我扣好頭盔。
「坐好了!」
這樣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街邊的煙火氣。
李大姐叫賣著饅頭,熱騰騰的白氣繞著。
齊嶼寬闊的后背給我抵擋住了寒風,我在他的背后,吹不到一點。
到學校之后,他拿起書包給我背上。
「今天也要好好讀書聽見沒?晚上我有個比賽就不來接你了。」
「哦。」
他摸摸我的頭,把短發都揉亂,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快去吧,小珍珠。」
小珍珠是他給我起的外號,把我從養父母那里接回來那年,他就說要把我捧成珍珠。
現在我 17 歲,他寵了我十年。
我還記得那年他也不過 14 歲,牽著我的手,冷峻的眉眼像一個小大人。
才走進教室就被人圍住。
「茵茵求你了,就把你哥的聯系方式給我吧,他真的好帥!」
「不給。」
「為什麼啊?」
「他是我的。」
「啊啊啊我要做你嫂子!」
我沒再管白靈的號叫,拿出課本開始背單詞。
下周又要考試了,再拿一次年級前三,獎學金就到手了。
我沉下心一遍一遍背著單詞,想要把它們都裝進腦袋里。
上課鈴很快打響,我看著拿著成績單走進來的老師心臟緊張得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