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紅了紅臉頰,小聲地說了句:「我伺候你沐浴吧。」
「不用,阿姐你在屋子里等我就好。」
穿越女點點頭,回了屋子。
她對鏡梳妝,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諸多期待。
不多時,沈行云就進了屋子。
正是春末夏初。
沈行云穿了件單薄的月白色衣衫,袖口繡著淡淡云紋,腰束玉帶。
他剛洗過澡,濕發披散,膚白唇紅,那雙好看的眼睛,攝人心魄。
就像是話本子是來吸人精血的妖怪。
穿越女看呆了。
半晌,她才訥訥道:「行云,你頭發好濕,我給你擦擦吧。」
穿越女站在沈行云身后,替他絞干頭發,主動提起了他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她學著做了些詩詞。
「阿姐說來聽聽。」
穿越女微微一笑,直接來了一首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哪怕我對詩詞沒有造詣,也知道她做了一首很好很好的詞。
穿越女念完詞,問沈行云:「行云,我寫得這首詞如何?」
「極好,我倒是不知,阿姐還做得一手好詞。」
「你別夸我了。」穿越女笑笑:「這些日子,我太想你了,就開始讀一些詩詞歌賦,轉移注意力,也試著自己寫了一些,就是感覺寫得不怎麼好。」
「阿姐自謙了。」沈行云真心實意道:「京城第一才女做的詩詞,都遠遠比不上你。」
穿越女面露得色。
等她給沈行云絞干了頭發,意有所指道:「行云,夜深了。」
沈行云冷不丁道:「阿姐,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15
「什麼驚喜?」
「既然是驚喜,提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沈行云拿起束發的帶子,綁住了穿越女的眼睛:「你隨我來。」
穿越女很高興:「行云你有心了,一路奔波,還不忘給我準備禮物。
」
沈行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我察覺到他看向穿越女的目光中,并無半點愛意,反而是濃烈的殺意。
我一怔,沈行云是察覺到穿越女的不對勁了嗎?
沈行云領著她穿過了重重曲折,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竹林。
林子中間竹子被伐空,留下一片空地。
上面,畫著繁復的法陣。
法陣旁邊,站著一個留著長須的道長。
他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背卻挺得意外地直,精神矍鑠。
他半垂著眸,等沈行云和穿越女走近了,他才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
他的眼里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好像看了我所在的方向一眼。
望著這場景,我心中歡喜。
沈行云真的察覺到穿越女的不對勁了,還找了大師對付她。
等那大師把穿越女從我身上趕走,我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體了吧。
只是,穿越女身上的系統那麼神通廣大。
不知道這位道長,是不是這系統的對手。
「行云,到了嗎?」
穿越女衣衫單薄,林子露水又重。
風從她的胳膊上拂過,她打了個寒顫。
「快了。」
沈行云聲音平靜,把穿越女領到了法陣正中央的位置,才松了手。
「開始吧。」
沈行云冷聲道,看的是道長的方向。
哪怕穿越女再遲鈍,聽到沈行云不同往常的冰冷聲音,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行云,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
她摘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就看到自己在法陣中央,余下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隨著那道士的血落在法陣上,那原本黯淡扭曲的符法化為金色,如同熔巖般流轉起來。
這場景,看著有些詭異。
穿越女神情驚駭:「行云,你這是在做什麼?」
穿越女下意識要往外走,那些符法化為金色的線條,將她捆得嚴嚴實實,無法動彈。
一個站立不穩,她跌倒在了地上。
沈行云居高臨下地看著穿越女,神情陰鷙。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正的阿姐,又被你藏到了什麼地方?」
穿越女一怔,隨即意識到,一定是她哪里露出了馬腳,惹得沈行云懷疑了。
她身子一抖,露出茫然的神情:「行云,我就是你的阿姐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行云扯出一抹極殘忍的笑,手里多出了一把小刀。
「那就不用懂了,有張道長的鎖仙陣在。你哪里也去不了,我會一片片剮下你的肉,直到你說出阿姐的下落。」
我頓時明白,沈行云只知道眼前這穿越女有古怪,以為她是哪里來的精怪,變成我的模樣,還把我給藏起來了。
他并不清楚,這穿越女只是占了我的身體。
他現在傷害她,其實就是在傷害我。
穿越女在心中瘋狂求助著系統:【系統,攻略對象要殺了我,怎麼辦啊!
【什麼叫攻略有風險,后果自負,你今天必須給我想個脫身的法子。
【系統你說話啊,別裝啞巴。】
冰冷的刀鋒貼過穿越女的肌膚,她身子抖得厲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從哪里開始呢,就從眼睛如何。每次你用那雙跟阿姐一樣的眼睛看我,我就覺得惡心。你那雙眼睛污濁不堪,寫滿了貪婪二字。」
男人褪去了那身行走人間時的人皮,露出了他冷血無情的一面。
穿越女嚇得閉上了眼睛,驚聲道:「行云,我真的是你的阿姐。是我們倆一起殺了你的父親,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