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妃嬪都派了丫鬟太監去太醫院打探,我懷孕的事。
太醫門三緘其口。
話傳到太后陸扶瀾耳里,她炸了。
「什麼?幽貴妃有了三個月身孕?堯兒不能生育,她哪來的三個月身孕?」
「她進宮不是才半個多月嗎?」太后連午覺都沒心思睡了,擺駕我的幽影宮。
她來勢洶洶,坐在主位上質問我:「幽貴妃,你腹中三個月大的胎兒,是怎麼回事?」
這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未解之謎。
我給婢女使眼色,讓她快去給皇帝報信來救我。
誰知,太后察覺出了我的意圖,命人將婢女攔下。
她冷聲道:「沒有哀家的準許,誰也休想走出這座寢宮!」
她說完,冷眸瞧著我,厲喝出聲:「幽貴妃,哀家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背著皇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母后,您聽臣妾解釋......」我百口莫辯。
「無需解釋了,哀家可以斷定,你腹中胎兒不是堯兒的。」
太后面露殺氣:「幽貴妃,你可知,這是死罪?」
我嘆氣:「母后,還是等陛下來了再定奪吧。」
「呵。」太后冷笑,眸光一厲:「哀家來之前,已經讓大臣將皇帝支出宮了,后宮之事,哀家便可做主。」
太后說罷,揚聲命道:「來人,將幽貴妃綁起來。另外,速速請國師入宮!」
「是。」宮人領旨退下。
06
我被太后下令綁起來。
國師陸鴻遠是太后的親弟弟,他進宮和太后密謀我腹中胎兒一事。
國師說要卜上一卦。
他作法卜卦,口里念念由詞,像是在溝通神明。
片刻后,他睜開眼眸,大驚失色道:「不好,神明說,幽貴妃腹中懷的是鬼胎!」
「什麼?鬼胎?」太后驚出一身冷汗,追問:「什麼鬼胎?」
「陛下不能生育,她堅稱自己不曾與別的男人私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被鬼魂臨幸了!」
「所以,她腹中所懷,乃是鬼胎!」
「若不將她腹中鬼胎燒死,將會影響墨國國運!」
國師一連串的話將我置于死地。
太后聞言,立刻命人架柴生火:「來人,將幽貴妃綁到柱子上,哀家要燒死她腹中的鬼胎!」
我被綁在木柱子上,四周堆滿了柴火。
整個后宮的妃嬪都來圍觀。
妃嬪們指著我的肚子竊竊私語:「沒想到幽貴妃懷的是鬼胎啊?」
「我很好奇,被鬼臨幸,是什麼感覺?」
「嘖,看來長得太傾國傾城也不是好事,連鬼都惦記。」
「哎,陛下出宮了,這回幽貴妃恐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
太后看時辰差不多了,命道:「放火!」
宮人將火把丟進助燃草里,火勢蔓延。
眼下雖還沒燒到綁在木柱中央的我,可要不了片刻功夫,就能燒到我。
我無助地掙扎著,陛下不在,后宮當屬太后最大,我確實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求饒:「母后饒命,若您就這樣燒死臣妾,就不怕陛下回來與您產生嫌隙嗎?」
太后氣勢凌人道:「司幽,你身懷鬼胎,影響國勢,就算今日堯兒在此,哀家也要當著他的面,將你和你腹中鬼胎燒死!」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墨欽堯人還沒到,憤怒的聲音響徹半空:「朕倒要看看,誰敢動朕的幽貴妃!」
07
墨欽堯話音落,他的侍衛飛過來替我松綁,將我救出大火。
太后臉色鐵青,看著墨欽堯對我噓寒問暖:「司幽,讓朕看看,你可有受傷?」
我撲進墨欽堯懷里傷心落淚,求安慰求抱抱:「嗚嗚,陛下,臣妾快被烤熟了。
」
太后原本鐵青的臉,又更青了幾分。
我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把墨欽堯心疼壞了。
他幫我擦眼淚,放低聲音溫柔地哄我:「別哭了好嗎?朕替你做主。」
妃嬪們都驚呆了,她們眼中的陛下和我眼中的陛下好像不是一個人。
對他們冷漠無比的高冷帝王,在我面前體貼到判若兩人。
我收住眼淚,頷首:「嗯。」
墨欽堯安撫完我后,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國師陸鴻遠。
他面色恢復一貫的冷漠:「朕可從未授意過國師可以插手朕的后宮之事,陸鴻遠,你可知錯?」
陸鴻遠辯駁:「陛下,臣奉太后之命入宮,為墨國測國運,臣不知何錯之有。」
「呵,國運豈憑你一言之詞?」墨欽堯冷哼,將目光移向太后:「母后,你當初執意要封國舅為國師,朕便持反對意見。」
「如今,你也該鬧夠了。」
「這國師之位,就此罷免。」
「來人,傳朕旨意:陸鴻遠妖言惑眾,即日起罷免國師之位!」
陸鴻遠臉色大變,向太后投去求助的目光。
太后在克制怒火,勸諫道:「堯兒,幽貴妃腹中懷了鬼胎,你不賜死她,一回來就罷免鴻遠的國師之位,是不是顛倒了主次?」
墨欽堯面不改色道:「原來母后也知道主次之分?司幽是朕的愛妃,她腹中懷著朕的骨肉,您聽信妖言,妄圖越過朕,燒死朕的愛妃,您是不是顛倒了主次?」
08
太后倒吸一口涼氣,原來皇帝這是在借罷免國師,來打她的臉。
太后穩住心神,抓住重點:「堯兒,你是不是糊涂了?司幽進宮不過半月,她腹中胎兒已有三個月,怎麼可能是你的子嗣?」
「朕三個月前出過宮,和司幽早就私定終生。」墨欽堯語氣之篤定,差點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