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茅屋外昏死過去一個男人。他說我若是救他,可以滿足我任何要求。
幾個月過去了,突然整條街都貼滿了尋他的告示。「此人乃當朝太……太子?!提供線索者賞黃金……五萬兩?!」
區區五萬兩黃金……我轉手便把他供了出去。
三年后,我被老鴇下藥迷暈送去接客。
他暗著眸子,諷笑道:「陸昭寧,拿著五萬兩黃金怎麼沒過上好日子?」
1
我懵了,瞬間開始頭腦風暴。
我原是這怡紅院的藝伎,只賣藝不賣身,誰知道老鴇苛扣我的月例我與她爭辯,她看似服軟請我喝茶,結果給我下了迷藥。
迷暈之際我聽到老鴇得意的看著我說:「這次呀,你可是我們怡紅院的大功臣。」
我瞬覺不妙,可下一秒便昏睡過去。
一睜眼,只見這三年不見的臉正一瞬不移的緊盯著我。
他眸色深不見底,見我醒了開口嘲諷道:「陸昭寧,拿著三百兩白銀怎麼沒過上好日子。」
我裝傻:「公子長的真是玉樹臨風,只可惜我從未見過如此絕色。」
「公子大概是認錯人了。」
我翻下床就想逃,可他在我身后幽幽說道:「你的身是我贖的,你的人現在是我的。」
2
當年把謝修供了上去,結果中間商賺差價,還報了官說我偷了他的銀票。
我拿去兌銀票結果被抓個正著壓去了牢房。
我一張嘴自然是狡辯不了,足足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刑罰。
如今,再遇見謝修,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謝修把我扔去了柴房,眼里黑壓壓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從今往后,你便當我的守夜婢女。」
「我要回怡紅院。」
開局便失利,我還不如回怡紅院。
「回怡紅院繼續接客?陸昭寧,你還真是誰都下得去手。」
他這麼說我也不惱,我站起身往他身邊走,手輕拂過他的臉,開口挑逗道:「我只接過你這一個客。」
謝修怔仲了一瞬,隨即扭頭便走了。
3
入夜,我被放了出來。
我是專門守夜的婢女,白天我可以休息,晚上我要站到天亮。
我與一眾婢女一同走到他的寢宮外,離老遠見一個女人后面跟著一個丫鬟,得瑟的勁怎麼看都像我那長姐。
竟然真是陸昭月,她為何會在這里,陸昭月真是好手段,太子府都讓她混進來了。
我仰著頭,大方的與她打了個招呼:「喲,這不是我的長姐嘛。」
她見是我,不由得步子一亂,隨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她嘴角抽了抽:「怡紅院的孫媽媽對你不錯吧。」話落,她得意的笑了起來。
原來孫媽媽是受了她的指使才會給我下藥。
我揚意味不明的笑,嬌聲說道:「孫媽媽對我好不好,這個你要去問問太子殿下了,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滿不滿意。」
我看著陸昭月的臉色發青,怕是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攥皺了。
「快進去吧,再晚點太子殿下就要換人了。」
話落,陸昭月像是終于想起當務之急,斂起怒意,跺了跺步子,甩了衣袖,揚長而去。
只不一會,房里便傳出來女人的喊叫聲,放蕩的像似想昭告天下一般。
我心里覺得好笑,明日廚房不知要燉上多少碗雪梨湯。
4
清晨我換班,終于可以休息了,我蜷在柴房,直接昏睡過去。
我又夢到了我荒誕的這些年。
我本是陸府二小姐,在我母親偷情被趕出去之前,至少還算是順風順水。
我出生后第二天,祖母便死了,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偏說是被我克死了。
她討厭我,看我的眼神像是把刀子,我年紀尚小的時候還會粘著她希望她能疼愛我,喜歡我,我上學堂寫的第一篇字,便是整篇母親二字。
拿給她看時,我覺得至少她該是欣喜的。
可沒有,那天我把字遞到她的手里時,她當著我的面對著燭臺把它燒的只剩灰燼。
「下次不要再把垃圾扔到我這處理。」
「還有,不要叫我母親,晦氣。」
那晚我哭的撕心裂肺,父親抱著我哄了我一整夜,拿著撥浪鼓逗我哄我說母親只是心情不好,但她很愛我。
陸府的嬤嬤會在蒸好甜點先給我和姐姐掰一塊,會沾著面粉抹到我的鼻子上溫柔的對我笑著說:「小饞貓。」
丫鬟和伙計像我的哥哥姐姐帶我一塊玩,會在別的小孩欺負我時把我抱走給我出氣。
所以我意識到陸府,只有母親和日漸長大后的姐姐討厭我。
她處處于我較量,咄咄逼人的樣子和母親越來越像。
姐姐不喜歡我,我從前也懶得與她一般計較,直到十五歲時,她主動邀請我去河邊玩,玩著玩著她說她的玩偶掉到了河里,是母親給她買的,讓我去撿。
河很深,我沒有找到,想回去可是姐姐一腳便又把我踹到了水里。
只是她用力過猛自己也跌了進來,我慌亂游上岸,看到了那個玩偶干凈的擺在岸上。
「掃把星!快點滾下來救我,否則我告訴母親讓她打死你!」
我對她的呼救無動于衷,被趕來的母親看到了。
她一把便把我推翻了個跟頭,許是氣急了用了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