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八姨:「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病毒。」
陳九叔:「萍萍呢?哎,萍萍你可不能心軟啊。」
「就是,會害死全村人的。」
張萍萍趕緊往人后躲了躲。
好在沈春妮沒有看到我們。
她正如狼似虎地盯著正在嗑瓜子的王七姑和劉八姨。
把那倆嚇得后退了一步。
「干啥啊這是……」
還問干啥呢,這年景竟然還有人嗑瓜子?!
啥家庭啊,竟然還能嗑瓜子?!
沈春妮不可自控地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抓住電網,下一秒就被電了。
「啊——」
王七姑:「呀,你看她直抽抽。」
陳八姨:「呵 tui。」
我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大家看著她就跟看猴兒似的。
只能說沈春妮之前在村里的人緣真差啊。
這時候張溫書把他爸拉到一邊。
「爸,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推了一下眼鏡,冷酷地看著跟著沈春妮一起來的那些人。
「咋搞?」村支書問他。
「今晚我把電網的電壓加到最大,你別忘了加強巡邏。」
「好嘞。」
張萍萍也聽見了,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
被我拉住了。
「媽,走啊。」我用眼神警告她。
張萍萍沒有多猶豫,直接轉身跟我走了。
16.
雖然我把張萍萍拉回了家,但沈春妮的到來讓我非常緊張。
原因無他,上輩子的記憶太可怕了。
除了臺風、海嘯、地震,真正讓人類社會陷入癱瘓狀態的是病毒。
那種代號為「X」的病毒剛開始是通過感染者的體液、排泄物,和攜帶病毒的跳蚤、蚊子等進行傳播。
沒多久之后就會進化到直接通過呼吸飛沫進行傳播。
今天看著跟沈春妮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好幾個都瘦骨嶙峋的,也不知道感染了沒。
大半夜的,我一直趴在窗口往村口的方向看。
村支書父子已經把大多數看熱鬧的鄉親們都趕回去了。
但是在我家都還能聽得見沈春妮撕心裂肺的哭吼聲。
就在我焦慮的時候,張溫書經過我家樓下。
「溫書哥!」我連忙沖他揮手。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站在原地等了。
我跟張萍萍打了個招呼,飛速沖下了樓。
「溫書哥,她要是今晚都在這兒鬧可咋辦?」
張溫書安慰我:「隨她吧。你放心,今晚我們會帶人守住入口的。」
「可一直守著也不行吧?萬一有人心軟了呢?」
張家村畢竟還沒有經歷過那種風雨,道德和法治觀念還沒有被破壞。
就這麼說吧,全村幾百口人,就可能有幾百種想法。
但凡有一個圣母,事情都會復雜。
張溫書有些訝然地看看我。
「這一點是我沒考慮到了。」
我暗示性非常強地看著他:「怎麼樣才能讓她閉嘴?」
結果他瞥了我一眼,扔下一句:「村民們接受不了。」
我:「……」
要按照我的想法,直接隔空爆頭世界和平。
他一眼看穿了,但是表示反對。
甚至他還意味深長地跟我說:「法治崩壞,這個潘多拉魔盒不能隨便打開。」
我和張溫書的意見就此產生了分歧。
不是我悲觀,我真的很怕那種賣慘精會挑動村里的圣母們。
17.
隔天一早我飛快地跑下樓跑到村口的方向。
沈春妮這個賣慘精,哭了一晚上了,嗓子都啞了,到現在還能持續輸出。
「我們沒病,我們真的沒病啊!」
「各位叔叔嬸嬸,我也是在張家村長大的,你們不能看著我去死啊!」
「這里可是七條人命啊!你們看著我們死在這兒,良心不會過不去嗎!」
如我所料,我看到很多鄉親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王七姑說:「都走到我們村門口了……」
劉八姨也說:「畢竟是幾條人命,哎。」
沈春妮跪在地上給村民們磕頭:「我不想死,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吧……」
明明是這麼可憐地在哭求,可我分明看到她在看向我的時候,眸中閃過惡毒的算計。
她仿佛在說:等著瞧吧,我遲早會進來的。
眼看著鄉親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正在琢磨怎麼辦呢。
這時候張溫書站了出來:「進村不行,你們手頭要是有多余的食物可以扔出去給他們。」
我:「?」
張溫書補充:「附近地廣人稀,也沒有病例,只要有食物他們就能活,我們也仁至義盡了。」
鄉親們一聽,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們爬到了樹上,一人往外扔了一兩包家里儲存的壓縮餅干。
現在能劈柴做飯,這個反正不好吃。
「春妮啊,我們只能給你們點吃的,不能讓你們進來啊。」
「對,這附近也沒人,你們自己在外頭過吧。」
這些餅干一扔,鄉親們心里瞬間都好受多了。
沈春妮的同伴都在滿地撿餅干,只有她還不死心。
「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吧……」
這下鄉親們不干了,立刻都翻臉了。
「都給你們吃的了,還鬧?」
「要不要臉啊,成心想害死我們。」
「就是。」
這突然的轉折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我吃驚地看向張溫書,正好看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唇邊露出一抹冷笑。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純圣母,多的只是腦子不好使的人。」他說。
他這欲擒故縱的一招很有用,幾百人的想法就這麼被他統一了。
村民們自覺已經幫助過沈春妮了,便不再把她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