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一只都是受委屈,又大度放過作惡的我的端方君子模樣。
但這一次,他可不好過。
父皇真的命人搜查了端王府。
倒是沒有找出來巫蠱詛咒之物。
反而搜出來一個名冊。
上面寫著他在各個府邸中安插的細作名冊。
里面清晰的記載著我府上,太子府上被他安插的細作,連宮中也有。
這犯了父皇的忌諱。
父皇一直以為太子哥哥的儲君位子極其穩當。
直覺得他的兒子們都很省心,是真止的兄友弟恭。
絕不可能出現兄弟相殘之事。
萬萬沒想到。
端王給了他一個驚喜。
這份名冊被父皇狠狠砸在了端王頭上。
端王腦袋沒爛。
父皇不太解恨。
又砸了一個茶杯上去。
端王沒敢躲。
最后頂著一頭血出來,被禁足半年,罰俸三年。
這懲罰對一個王爺來說,不算什麼。
不過,卻是一個信號:太子的儲君之位很穩,誰也不要肖想,若有冒犯者,端王便是前車之鑒。
端王離開時,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對他微微一笑。
「端王哥哥,你別怕,我會在父皇面前給你求情的,父皇舍不得關你那麼久的。」
他對我笑了一下,大步離去。
哦吼!
還挺有勁兒。
父皇怎麼沒砸死這個壞東西。
父皇宣我進去。
我一進去,便看到杯盞碎了一地。
父皇氣惱的坐在龍椅上,一副頭疼的樣子。
我想了想,上前為父皇摁頭。
只要他不懲罰我。
他還是一個好父皇。
父皇閉上眼睛,身上冷厲的氣息散去,身體松散下來,終于有了一個父親的樣子。
良久,他擺擺手。
我退到一旁,乖巧的看著他。
父皇長嘆一聲。
「父皇是不是錯了? 」
「老二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當年,他那麼乖巧,我才賜他一個端字。」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封號是何意?」
我心里五味雜陳。
倒的確挺乖巧的吧!
殺我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端雅的笑容。
我想了想,直言道。
「父皇,二哥是所有皇子里唯一有封號的。」
「您對他到底是不同的。」
父皇的身形一滯。
喚來了執筆太監。
「寫詔書,廢除端王封號。」
「將他的封地從陳地改為涼州。」
陳地富庶。
那里的產出,足夠養活二哥一大家子幾百年。
但涼州就不一樣了。
好窮的。
年年需要朝廷撥款救濟。
二哥這一次,真的完了。
我喜上眉梢。
父皇輕斥我一聲。
「幸災樂禍。」
「火上澆油。」
「你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不顧兄妹之情。」
「你也罰俸三個月。」
「還有廣平侯府的事.....」
父皇默了默。
他大概從那份習作名冊里咂摸出來了。
上一次,衛何能闖入我禮佛的院子,絕對不是偶然。
是那個侍衛放水。
而侍衛是端王的人。
端王真正想謀算的是我的姻緣。
父皇冷了臉。
「廣平侯府真是膽大妄為。」
11
我從宮里出來。
廣平侯被擼了官職。
從一個手握實權的侯爺,變成了一個閑散侯爺。
連上朝聽政的資格都沒了。
廣平侯很想結結實實的揍衛何一頓。
但衛何現在半死不活的。
他本就棍傷未愈。
又在水里泡了那麼久。
回去后,就發了高燒。
到現在高燒還沒退。
廣平侯夫人真心實意的為衛何祈禱。
真是一個好母親。
可我總覺得好諷刺啊。
我到廣平侯府去頒旨意。
父皇下旨,將雪苓賜婚給衛何。
廣平侯一臉憋屈的接了旨意,對我硬擠出一個笑容。
「殿下,您看此事該如何操辦?」
我淡淡道,「本宮找欽天監算了下,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到時候一切從簡,侯府派人將人接過來就好。」
「是否太過倉促?」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侯爺,想如何大辦呢?」
廣平侯凝眉想了想,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那就如公主所言,一切從簡。」
他大概想到如今廣平侯府的處境。
父皇厭憎。
太子厭憎。
又被剝奪了買權。
他是明晃晃的端王黨。
誰來參加他的婚宴,誰便有可能是他的同黨。
父皇正等著敲打他們的。
這種情況下,誰敢來呢?
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我在城里饒了幾圈,悄悄回到了廣平侯府隔壁。
在房間里。
衛何的心聲傳了過來。
他大概剛清醒。
罵得挺臟的。
[賤人,賤人,賤人。]
【去死,去死,去死。】
【我要更換能聽到我心聲的人。]
【為什麼不能更換?]
[我要預支積分。]
【能不能不要那麼死板?]
【喂,喂,你出來,你出來….….]
【混賬,你這樣我怎麼做任務?怎麼得積分?]
他在和一個叫做系統的東西對話。
但很明顯,他的積分不夠,被系統限制了。
他在心里大聲地發泄,像一個無能狂徒。
雪苓要嫁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真是可悲。
幼時太過久遠,像一個美好的泡泡。
漂浮著七彩光芒。
一碰觸,就碎了。
她會后悔的。
晚上,雪苓已經收拾好包袱,來向我告別。
她知道,我不會給她送嫁的。
她在門外磕了三個頭。
「一愿公主健康長壽。」
「二愿公主喜樂無憂。」
「三愿公主萬事如意。」
「奴婢今生對不住您,來世再當牛做馬報答您。
」
第二天一大早。
她就離了宮。
侯府的轎子已在宮外等著。
見她一個人出來,沒有送嫁之人,也沒有陪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