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頓了頓繼續道:「卑職已經全部謄抄下來,除此之外還找到了一封突厥可汗的來信,許了十萬兩讓顧相將邊城十六州的城防布圖送出去,說事成之后還有十萬兩奉上。」
江赫廷許久后,拿過那些賬冊。
天邊陰云積卷,寒風簌簌。
他裹緊了大氅,輕聲道:
「要起風了。」
9
顧瑾月的肚子很快大了起來。
江赫廷去蕭窈屋里逐漸少了下來,日日都陪伴著顧瑾月。
她每日春風拂面,大概是想讓之前那些覺得她失寵了的人看看她如今的得意,干脆舉辦了一場賞春宴,邀請了京城所有的貴婦。
席間有人一眼看見了她手上的珊瑚手串,忍不住艷羨道:
「這是藩國進獻的珊瑚手串吧,聽說一共只得了兩串,一串在太后那,一串被皇上賞了秦王,當真是華貴無比。」
顧瑾月勾唇:
「那是自然。」
她瞥一眼一邊的蕭窈,卻見蕭窈好像沒看見似的,只顧著自己一個勁兒喝酒,忍不住暗暗咬牙。
一場宴席下來,顧瑾月聽了無數好話,笑得幾乎有些飄飄然了。
就在她起身時,一旁的丫鬟卻不小心把酒液灑在了她身上。
「蠢——」顧瑾月眉頭一豎,隨即想起這麼多人在場,不愿意讓人說她苛待下人,只得硬生生壓下怒火,扯出一個笑。
「不要緊的,我去換一身衣裳。」
只是她越走身子越晃,伸手扶住一旁的丫鬟,勉強道:
「我怎麼有些頭暈,快扶我回屋歇歇。」
丫鬟不語,將她帶去一處偏房,把顧瑾月扶到了床上。
顧瑾月閉著眼睛嚶嚀,伸手扯開領口:
「好熱……」她皺眉低吟:
「好熱啊——」
眼見著她意識愈發混亂,整個人都衣衫不整地匍匐
在床上,一邊的暗門處走進了一個男人。
正是當時代替江赫廷和顧瑾月圓房的那個丑陋男人。
男人一臉橫肉,斗雞眼緊緊盯著床上香肩半露的顧瑾月,滿臉淫笑地摸了過去。
「......」
兩刻鐘后,終于有人發現顧瑾月失蹤了。
江赫廷急得到處找都沒找到,甚至驚動了女賓們。
女人們議論紛紛:
「王妃呢?」
「剛才還在這兒的,說是去換衣裳了,怎麼還沒回來?」
「許是有事兒耽擱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連滾帶爬地撲倒在江赫廷面前,顫抖著身子道:
「王爺,王妃找到了,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江赫廷面色一沉: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說!」
丫鬟閉上眼,硬著頭皮道:
「王妃在偏房,只是里頭……似乎還有別人!」
全場嘩然!
江赫廷臉色如墨,一撩袍子大步跟著丫鬟離開。
在場的女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跟上。
還是長公主先起身才你推我我推你,滿臉興奮地湊熱鬧去了。
顧母臉上血色盡失,踉蹌起身。
進了偏房,所有人都聽見了里面傳來的淫詞浪語。
女人的嬌吟一聲比一聲高,隨即脫力般戛然要止。
江赫廷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一腳踹開了大門!
屋里赤條條的兩個人頓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顧瑾月迷離的眼神在看到門外的人群時慢慢清醒過來,隨即尖叫一聲試圖伸手去拽起被子遮住自己,然要剛才太過激烈,床榻上什麼也沒有,她就這麼一絲不掛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蕭窈挑眉,大咧咧道:
「喲,王妃,您這是干嗎呢?」
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秦王妃在自家舉辦的宴會上媾和,這簡直是驚爆京城的丑聞!
然要在看到床上那男人的面容時,眾人更是震驚。
無他,這男人竟然跟秦王長子的長相一模一樣,甚至那雙斗雞眼都無比相似!
顧瑾月誕下的果真竟是個野種!
顧母白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就在最混亂的時候,突然有人指著顧瑾月身下,慌亂道:
「血,血!」
眾人視線匯聚過去,只見顧瑾月身下不知何時正滴下血來。
10
秦王妃當眾和人廝混,太過激烈以至于滑胎成了京城新的談資,過了許多日子還被眾人津津樂道。
顧家徹底顏面掃地,顧夫人回去大病一場,稱病不出。
顧相聽說后更是一口血噴出,不省人事。
皇室震怒,下令要處死顧瑾月。
蘇醒后的顧相拖著病體在大殿前長跪不起,老淚縱橫,求皇上饒過他女兒一命。
顧相當年有從龍之功,皇上暴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暗中把顧瑾月送去廟里,勒令她削發為尼,青燈古佛一生。
顧瑾月哭鬧掙扎不休,在奔出來時碰到了正在逛花園的蕭窈。
「是你!」她沖上去廝打蕭窈,恨意從雙眸里噴射要出:
「是你這個賤人害我對不對?!」
她拼了命去抓蕭窈的臉:「你就是看不得我懷孕,怕我生下世子,你想搶我的王妃之位對不對,你該死!!!」
她狀似瘋魔,然要蕭窈只是不耐地皺眉,隨手一推就把她推倒在一邊。
蕭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里帶上一絲憐憫。
「蠢貨。」
她大步離開,只剩下顧瑾月在原地崩潰大哭。
當然,顧瑾月就跪在了江赫廷面前。
她梨花帶雨道:「王爺,妾身真的是遭人陷害,是蕭窈,一定是蕭窈嫉妒妾身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