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戰亂中被俘,被迫成了葉帥府的小姨太,只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新婚之夜他竟然說:「能和我哥哥結為冥婚,給他做小妾,也是你這卑賤丫頭的福份。」
1
十二月的南城,戰火紛飛,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同月,新勢力軍閥破城,攻入南城大帥府。原本居住在此地的張大帥攜著幾位年輕姨太,倉皇逃走。其他人也紛紛撤離,還有的直接被殺了。
府里只留下了我。
不是我不想逃,是我犯了錯,被府里的姨太關在柴房處罰。
還是當晚,那位新大帥葉楓,葉二爺正式入住,并宣布接管大帥府,命人打掃房間,我才得以被發現。
這時路過的軍官,在議論:
「這小娘子慘了,葉帥最痛恨張家的人,聽說他哥哥前不久被姓張得一槍斃了。這小娘子是府上的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可惜了。」
我跪在雪地里,吹著刺骨寒風,等待著可怕的命運。
正此時,一行人走進院里,為首之人身穿軍裝披著灰綠色大氅朝我走來,壓低的軍帽下剛毅的臉上,無甚表情,通身氣勢逼人。
一雙湛黑的眸子冷冽寡漠,幽冷地瞥了我一眼,他身后跟隨兩排軍官。
我想他定是那葉帥了。
我抓住他的腿懇求:「您能放過我嗎?我只是剛入府沒多久的下人。」
他嫌棄地將我踢開,對身后軍官留下一句:「你們拿去玩吧。」
便進了屋。
我心猛地抽緊。
如此下場比死了更可怕!
我被幾人拖到一處昏暗的房間里,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無邊的恐懼籠罩著我。
「這娘們臉上臟兮兮的,也不知道長得怎麼樣,兄弟們誰先來?」
一刀疤男猴急上前:「管她長得怎麼樣,能玩就行,我來,我快。」
「那你快點,我們出去等,下手慢點,瞧她瘦弱的,別玩死了,兄弟們最近都憋得狠。」
隨著關門聲響,那刀疤男猥瑣地脫掉衣服,惡心地撫摸我的臉。
手下移,欲扯開我的衣扣。
雖說亂世之中,清白二字不值錢,活著才是最重要,可對我而言清白和命一樣重要。
并且,我都要。
我驀然起身,裝作順從,楚楚可憐道:「去床上吧,我好好伺候你。」
在他轉身之際,一根銀針刺進他后腦部位,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后一瞬暈倒。
我將后窗打開,跳了出去,牽著衣角一路狂奔。
逃至玉蘭北院時,忽地感覺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我垂眸凝視,是個紅包和笛子。
我撿起來,打開紅包發現里面裝的是男士的頭發,還有生辰八字等東西。
怔愣片刻,便隨手放回原地,回頭凝望見人沒追上來,頓時松了口氣。
邁開腿準備繼續逃跑時,后背倏地被人按住。
我驟然僵住,未敢動彈分毫,后面明明沒人,會是誰?
2
我驚恐地緩緩轉過頭,竟然是葉楓,他那狹長的丹鳳眼陰冷的直視線著我。
下一瞬,一只修長骨節分明帶著厚繭的大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轉動。
我被迫昂頭,任由他擺弄。
片刻,他甩開我下巴,從軍褲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幽著嗓子低聲問:
「叫什麼?多大了?」
我垂下頭:「回二爺,名喚小小,年芳十九。」
他視線落到我脖頸被解開的紐扣處,眼皮淡漠的掀了掀:
「還干凈嗎?」
我不由退了兩步,不敢作答。
他雙手插兜,似沒了耐性:
「給你兩條路,死,還是活著?」
我眼瞼顫了顫,緊縮著身體回道:
「任是干凈之身。」
他未在回我,沒過一會兒我便被兩位老婆子帶走,離開時,我往玉蘭院瞥了一眼。
感到正房里,有雙眼睛透過窗戶在窺視我。
翌日,外面鑼鼓喧天,飛揚的雪花,從窗外吹落在我發間,兩位老婆子邊替我梳頭邊道喜:
「小娘子梳洗完真美,您好福氣呀,能嫁入葉府做姨太,亂世中,后半輩子有依靠了。」
我盯著妝奩入神,怎麼也想不通,葉楓為何會娶我?婚禮辦得很急,卻不簡約。
連南城著名的戲班花旦,頂尖的角,都請來唱戲。這場面哪里像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娶了正室。
好似要全南城的人都知曉,葉帥府今日辦喜。
更令我不解的是居然沒有拜堂,梳妝好后蓋上喜帕直接送往了玉蘭院,路上丫鬟們用異樣的眼神在打量我,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
充滿怪異。
我坐在床邊提心吊膽等到半夜,估摸他不會來了,頓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我打算掀開喜帕睡覺時,房門被一腳踹開。
吹進來的寒風中彌漫著淡淡的酒味,沿著蓋頭一角,入眼一雙湛藍色的軍長靴,他未向我靠近,只是只交代幾句話便轉身離去。
我在震驚與欣喜摻雜中掀掉喜帕。
二爺說,我能和他哥哥冥婚,給他哥哥做妾,是我這卑賤丫頭的福分,我什麼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殉死,日后安靜呆在這玉蘭院便可。
我不在乎自己嫁個了一個死人,相比分外開心,我不僅能活著,也不需要付出什麼,有了此身份日后吃喝定然是不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