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教了他一些日常用語。
結果沒兩天,他又跑來哭訴:「這次找到的,是個說溫州方言的,晚晚救救我……」
晚晚?
晚晚?
他當我是點讀機呢,哪里不會點哪里??
最后我咬了咬牙,忍痛給他燒了個語言翻譯機,這下耳邊終于清靜了。
不過他來的時間卻隔得更久了。
又一次眼瞅他三天沒出現,但我媽這邊,卻打算明天再次進行樣本采集。
好消息,明天是最后一次了。
但壞消息,她需要在污染最嚴重的地區,足足呆上一小時。
她現在這身體狀態,太危險了!
我趕緊畫了個陣法,把筆仙揪了回來。
「還是沒找到辦法?」
我雖然急得不行,但瞧著他懨懨的樣子,便忍不住安慰:「沒關系,大不了明天我把我媽鎖屋子里,讓她再養幾天,身體才是革命本錢。」
筆仙樂呵呵地笑了。
見他笑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挺見不得他難過的。
他說:「晚晚,其實我找到一個法子,但不知道行不行,你等等我。」
「真的?」
「當然!」
他笑道:「你當我這幾天去下面,是旅游去的麼,我可是辦正經事的!反正你這小丫頭明天等我好消息就行了,回頭可得記得請我喝 QQneinei 好喝到咩噗茶。」
我激動了:「那你快去忙,這事成功后,你想喝幾杯都行!」
筆仙看著我卻欲言又止。
「你還有什麼要求一并說了,我都答應你!」
他笑了:「沒有啦,我其實想說冰的喝多了不好,你也要注意哦。而且你平時少喝點酒,年紀也確實不小了,我覺得你媽媽說的挺有道理的,該找對象就找對象……」
「滾滾滾!」
怎麼又念叨上了。
我朝他砸了個枕頭。
他嘿嘿一笑,沒了影。
15
這一覺睡得很熟。
不知怎麼回事,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我就慌了。
趕緊去隔壁房看了眼,我媽果然不在屋里。
糟了糟了!
她該不會已經進森林了吧?!
我嚇得臉都白了,一邊穿衣服,一邊給她打電話。
原本不抱希望,她工作時候肯定不會帶手機的,但我沒想到電話居然接通了!
「您沒進森林?」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媽有些疑狐,但她還是如實道:「沒去。說來巧了,早上我正打算進去,防護服卻莫名其妙破了,我只能在原地等人送新的。這時一只鳥突然飛到了我肩膀上,接著就飛進了森林,一小時后又飛了出來。」
「這鳥出來時挺慘的,渾身抽搐快不行了,我也救不了它。但也多虧了它,它在森林里呆了那麼久,我把它送回了研究室,對它的羽毛進行采樣分析就夠了……」
我聽著這事,心里有點怪怪的。
但這不是重點。
「所以您不用進去了?」
「對。」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頓時一個激靈:「太好了!!」
「你這丫頭,哎這些天我狀態太差了,你擔心我了吧……」
我嘿嘿笑了下,歡歡喜喜地掛了電話。
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筆仙,他聽說了肯定也會很開心。
于是我熟練地畫了個陣法,不料好半天也沒收到回應。
欸?
難道我畫錯了?
可檢查過后并沒有。
難道他在下面體力耗盡,暫時過不來?
想到上次的情況,于是我隔了兩天后,再次進行召喚。
但我沒想到,這次還是失敗!
我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難道他在下面真出事了?
我頓時急得不行,偏偏我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在爺爺身邊呆了五年,只學了五年的手藝,雖然能抓抓小鬼,但別的事兒干不了。
最后我破罐子破摔,冒著風險請了個大陣。
爺爺說我的命格不夠硬,這種大陣會有風險,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陣法請到一半時,突然被打斷。
一個戴著高白帽的鬼,幽幽從陣法里鉆了出來,盯著我道:「小姑娘,這東西可不興亂來哦,要不是有人托我關照你,你今天就大禍臨頭了……」
握草,我居然請到了白無常!!
我有點被嚇到了。
但白無常看見我,好像也有點意外:「是你?」
「你認識我?」
白無常笑了笑:「當然,你這丫頭我有點印象。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你七歲那年,下面為你發生過一場混戰。有個刺頭干翻了一群鬼,就是為了給你當筆仙,當時可是出了名的。」
我狠狠愣了下,還有這樣的事情。
「就是他,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不行,他已經去投胎了。」
投胎……?
怎麼可能!
「你騙我!」
筆仙不可能會投胎的!
白無常翻了翻手里的 ipad 生死簿名錄,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小姑娘你別不信,每天投胎的鬼數不勝數。」
我冷笑打斷他:「你剛才說有人托你照顧我,你肯定收了他好處,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告訴所有鬼你收受賄賂!」
「……」
見我是鐵了心要刨根究底。
他收了 ipad,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我沒騙你,那筆仙真去投胎了。」
「只不過別人投胎,要麼想做富二代、要麼當大明星、再不濟也想撈個小康之家。那個筆仙倒是有趣,好好的人不做了,非投胎成一只鳥。
」
16
「鳥?」
我愣了愣。
下意識否認:「不可能!」
白無常有點生氣:「你這小丫頭,明明是你要問我的,我說了你又不信!」